毕竟这时候能买得起棉纺织品的人,都是家境很不错的。像这种不差钱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被人捧着敬着的。说实话,他们也还从未体验过这种,寒冬腊月的天在勾栏台下抢购货物,结果还连着两三天都没抢到的情况。
仅这三天,伙计赔笑也都赔出丰富经验来了。
“还请贵客勿要动怒,听我解释。实在是会这棉花纺织技艺的匠人不多,我们对货品的质量也一定要给客人们做足保障……”
“这样,我也不跟你为难。这台上不是还在做演绎么?你就把这演绎过后制作好的重衾售卖给我吧!”对方便伸手指着勾栏台上,两个正在唱着弹棉花歌谣的汉子们,棉花弓弦下也正在弹着的的那床飘着片片棉花絮的半成品棉花被说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若是能盖上一床厚实柔软的棉花被,当真是暖和舒适到了极点。早上醒来,甚至都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被窝。
结果他这一说,还没等伙计回答,身旁比他早来那么一会,同样刚被告知今日售罄,却因台上演绎的故事而没舍得离去的人便受启发,当即也喊道:“我比他早来的,若是这演绎台上的重衾能售卖,也当是售卖予我才对。”
“你是比我早来,但你之前没说要买啊!”前面那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那是我不知晓这台上的重衾也能售卖啊!若我知晓,定然是要买的。”对方便也不肯退让的回道。
眼见着一人便要起争执,这时旁边站着的另一人沉不住气了,一脸着急的对着伙计说道:“这台上的棉被我可是最先定的啊,你可不能售卖给其他人。”
得,前面一人的争吵因此停滞,不过很快他们一人便又来寻伙计,表示他们要预定今日后面做演绎时弹制好的棉被。
为这事,一人又继续起了争执。
因为纯手工弹制的棉花被需要耗费的时间较长,再加上配合做宣传推广的故事演绎,汉子们一日只能在勾栏台上弹制出两床。
“大人,这两人争执得可够久的啊!”勾栏对面的那家饭馆,也还是演绎当天的那个老位置,这时正从窗户往楼下对面看的韩老三,便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这两三天里,如这般争吵的场景你都看多少次了,怎的还看不腻啊!”韩彻笑问道。
“嘿嘿,我瞧着心里头就高兴的很。”韩老三乐呵呵道。
棉花织物售卖得价钱这般高,卖一件便能得不少银钱,照理来说,应该是要越快把它们卖出去越好。
纯手工制作的速度确实也不够快,但别忘了,韩彻可是提前两个多月便开始筹备纺织的事情了。
他们这次过来时,更是带了一批数量并不少的货品。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如对面楼下所看到的那样,韩彻在故意给它搞饥饿营销。
没办法,头一年的种子不够,如今便只有韩彻在职田栽种了这数十亩的棉花得到的产量,放在目前这个对棉质衣物最为渴求的季节,宣传又到位的情况下,若真放开了去卖,怕是韩彻直接售卖棉花,都能被那群不差钱的人快速一抢而空。
奈何韩彻还要为来年在柏州推广种植棉花的百姓考虑,他就必须用今年的棉花做足钩子,勾得人越多越好,才能把棉花的名声传播的更广。
这样等到来年,韩彻便不需要再像今年这般,寻求卫刺史的帮助,在平洲费耗费心力去做宣传推广了。而是那些对棉花有着强烈需求的人,主动跑到他们柏州来求购。
在平洲又继续待了两日,职责在身,实在没法在外面待太久的韩彻便准备带上这五日售卖的银钱折返回柏州。
接下里售卖的事情便交给韩老三带领一干衙役管辖。
韩老三前几年跟着韩彻在安南也算是锻炼出来了几分,再加上早前的棉花地景观欣赏宣传,平洲有点身份的都知晓此次棉花售卖后的柏州官府背景,韩彻也不担心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