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靠会。”
孙付嘉之前一直坐在床边,他这一动,助理才发现老板连脚上也裹了厚重的纱布。
助理赶忙把材料放在床边,抬手帮忙搬腿。
孙付嘉视线随着助理而动,目光一垂,材料的第一页上几个大字赫然闯入他的视野。
他瞳孔微缩,一把抓起那张纸。
【初月画室】
他揪住助理的领子,厉声质问:“这间画室怎么还在?!”
助理一头雾水,被老板骇人又阴森的眼神吓到。
他磕磕巴巴:“这是南城最有名的一家,开、开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一直在。
孙付嘉松手,抬手按了按头。
不对,不应该。
这间画室应该已经转手了才对,但如果卖出去,名字不应该还是这个。
可她不可能还继续经营着这家店。
怎么可能?他明明都那样警告过她们。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陈年旧事。
画面最终定格到几天前在医院偶遇的那道纤细背影上。
他目光执拗而阴狠。
“明天,我要去这个地方。”
如果真是她,那这一趟来南城也不算一无所获。
……
早上孟年接到画室的电话,就让刘婶陪她去了一趟。
等两人再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她到家时,叶敛竟然还在。
他都已经在家待了好几天,工作真的不要紧吗?
孟年才一进门,就被人拉住了手。
他牵着她走进玄关,笑问她去了哪里。
孟年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将鞋蹬掉,“画室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来取画,结果我去了以后,人家又说要改明天,我白等半天,明天还得再去。”
鞋子被踢得左一只右一只,叶敛一手扶在她腰后,另一只手长臂一伸,将两只散落在地上的小鞋子都拎起,整整齐齐地摆进鞋柜。
他拿起女士拖鞋,弯下腰,摆在女孩的面前。
孟年红着脸,把脚往后退了退,手撑着他的肩膀,羞赧:“你别,我自己可以。”
叶敛低声催促着,“别躲,大家都在看你。”
孟年:“……”
脸瞬间更红。
她推拒不过,只能任由他给自己穿鞋。
顺利地把鞋穿到脚上,孟年窘迫地想要逃离,却被人一把又拉进怀里。
叶敛笑着,扶着她进门。
“你说取画?画室还会卖画吗?”
他有意转移话题,缓解她的不自在。
孟年果然上当,专注于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除了像开辅导班一样盈利以外,我家的画室也会替别人卖画。我妈妈以前认识不少国内外的知名画家,他们有人就会把画放到这边进行销售和展览,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把我家的画室当做是类似银行一样的地方。”
“有些人可能因为一些私人情况不便带走,就先放在这里暂存,等他什么时候方便了再拿走。”
“暂存会收费吗?”
“会呀,不过比起我们要做的画作的维护与保养,客户交的那些存护费倒是不值一提的了。”
“听起来,你还是一个小富婆。”
孟年一本正经地摇头,“富婆可不敢当,只是略有存款罢了。”
说着,她还捏起自己的两根手指,比了个“薄薄的一点”的手势。
叶敛忍俊不禁,只觉得她可爱到极点。
两个人有说有笑,恩爱非常。
客厅里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瞧。
在男人要把女孩拐上楼时,沈灿灿终于坐不住了,她用力清了清嗓子。
“那个,打扰一下~”
沈灿灿一出声,把孟年吓了一跳,“诶?!”
孟年揪着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