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佑军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种瞻前顾后的感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能助力冯清辉, 而不是拉后腿。
顾初旭明白他的顾虑,让他再考虑两天,不着急。
隔日早晨去了一趟公司,尹特助早就办好那事, 顾初旭坐在办公室皮质椅上, 听对方一五一十向他汇报, 末了笑说:“祖玉的姐姐听完脸色蜡黄,没多久便离席了。今天打来电话辞行, 说家里有急事,要提前结束行程……我听说订了三个人的机票。”
男人的手搭着椅子臂,听罢淡淡点了点头, 没多少表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发觉凉了,于是又放下, 这才说:“有后续再通知我,以后让你手下的人盯紧点。”
尹特助自然明白那个意思,点头答应。
冯清辉中午出院, 精神虽然不太好,心情勉强还可以。
她跟顾初旭约法三章后, 顾初旭明显比前两天收敛, 今日出院特地问过要不要他来接, 冯清辉直接拒绝了。
她有些烦躁,其实男人厚脸皮的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好事,有时候让人很厌烦。有一次冯清辉在咨询室心情不好,他很不幸运触霉头,冯清辉让他滚,他脊椎骨僵硬许久,故意说:“你以前告诉我,女人说话都要反着听,比如你不要理我,你不要再联系我……所以我不能滚。对吧?”
冯清辉严肃表示这次可以正着听,她很忙很烦,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他却说:“求生欲告诉我,我连你这句话都要反着听。”
冯清辉烦躁到不行,有气无力趴桌子上被气哭出来,他看到眼泪才滚了。
她在那时就意识到自己情绪排遣障碍,婚后这几年,好像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
后来她再因为一件小事落泪,顾初旭就会安静地看着她哭,甚至鼓励她哭,他觉得宣泄负面情绪最好的方式就是哭。
冯清辉以前还看过一篇心理指导书,建议成人可以适当学习孩童,每天像午休时间一样,有规律的,定量的,嗯……哭三十分钟。老外福利制度太好,所以总存在一些奇葩到没朋友的researchers,他们很早就不需要像国人一样,担心温饱问题。
至少在冯清辉看来,每天哭三十分钟,不如每天午休三十分钟,无论是从节约水资源还是节约时间的角度。
在医院病房收拾好衣服等东西,拿起手机一瞧,展静早晨八点多在微信中找她,还有一通电话。
她穿好鞋子,走到床边,扶着床沿拨弄手机,回过去电话:“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我前段时间不是想让你陪我去打瘦脸针,忽然想起你今天才出院,所以我就准备自己去吧。”
冯清辉笑了笑,“自己去怎么行,要不我陪你?”
“没事,也就是打个针。”
“打针是没什么,不过这针不打屁股打脸上,会不会特别痛?”她幽默了句。
展静被她逗乐,哈哈笑了两声,连说不用不用,冯清辉透过手机听到呼呼风声,问她是不是在开车,她说是,冯清辉忙嘱咐她注意安全,没再多扯。
冯清辉在医院这几天想了诸多,大概也是母性使然,那些压抑的阴霾事,就不敢多想了。
她低估了顾初旭的脸皮,刚从电梯下到一楼,走到宽敞,光鲜不太充足的大厅,就瞧见这男人的身影。
阴魂不散的鬼魅似的,而且是个颜值比较在线的男鬼。想到这句话,她紧接着脑海中竟然又浮现一句: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不免有些欣慰,她真是进步了。
顾初旭对父亲说:“今天天气不好,外面阴冷,担心你们东西拿不了,过来瞧瞧。”
冯清辉逻辑清晰,抬眸看向他,“天气不好跟东西拿不了……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说完男人凝视过来,没再说什么,自顾接过去母亲手中的东西,一副乖女婿的做派。冯清辉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