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伯看她着急,便关心问:“有坟儿?”
七茜点头:“可不,有的!那啥,我倒是姓霍的,可我~算外嫁女,且不在人家族谱上,是生我的娘也在那边呢。”
辛伯点点头:“哦,那娘娘就赶紧寻个好店,给老太太打副体面装裹,再给老太太寻个吉地找好日子迁了坟吧,我就是捎带说说这事儿,走了。”
这老头说完便走,恩,赞他一句洒脱吧,心里咋就那么不舒服呢,你给人家担了几个月的心,人家到好,没事儿人一般。
七茜儿吸吸气,摸着自己还干瘪的肚子呆坐好半天才对门外喊了句:“四月。”
没多久,梳着妇人发髻的四月便从门外进来,笑眯眯的问七茜儿:“奶奶找我?”
成家几年,身边这叫十二月的丫头也都大了,去岁起都在家里陆续配了小厮。
家里最起先那批小子都还不错,陆续也都升做了各位置管事,赶巧四月跟春分对上了眉眼,他俩就在一起了。
而今,外面都喊四月春分家的。
七茜儿吩咐道:“跟你男人说,让他去老道营寻老爷回来,就说家里有大事儿……”
眨巴眼儿三月十五,这一日黄历上写着易动土迁坟,七茜儿才换了素色衣衫,带着预备好的两口棺椁,寻了附近有名的一个王神婆去霍家庄给娘亲迁坟。
直到现在,七茜儿也不知道自己娘埋在哪座坟头,索性就预备了两口棺材,把那位不知名的姨姨一起迁了。
她是闺女,又是陈家的媳妇,就不能去霍家坟坑里给外姓人捡骨,找那王神婆也实属无奈之举。
老太太担心七茜儿年纪小,又怀着身子,怕她哀伤之下动了胎气,便命李氏一起跟着去。
坐在车上妯娌俩闲聊,李氏问起,七茜儿才笑道:“不瞒嫂子,我都不知道我娘亲姓什么,倒是那会子家里的老人都喊我娘娇姨娘,想来她的名字里有个娇。”
七茜儿倒是小娘生的庶出,可她人品手段都是立得住的,便是坦荡说起身世,如今谁敢小看她。
老太太照样派着宗妇相陪,甚至陈大胜都带着亲兵,换了素服骑着马一起跟着来了。
单从这一点来说,人家真算作万里挑一的好女婿了。那一二般人家,就没有女婿去做这样事情的。
李氏仔细看七茜儿的脸色,见她没有不悦,便伸出手拍拍她道:“活人呢,谁不艰难。婶子若有灵,看你过得好,也定然是欣慰的,可说好了,临来阿奶说了,我得管好你,没得一会子动土,你扎在那边哭的不起来的。”
七茜儿闻言轻笑:“不会!我都记不得她,就知道她生的我。”
其实还真没有多远,霍家庄紧挨着庆丰城,从泉后街出来两炷香就到了地方了。
到了地方,陈家这车队也过不去了。
陈大胜住马,又在车外唤人:“茜儿,茜儿……”
七茜儿打起车帘想说我知道了,结果往外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老霍家庄口上竟聚了好些人。
从车这边看去,这一看就是齐刷刷穿着素服来迁坟的。
陈大胜便看着那边问:“这,这是你霍家亲戚?”
七茜儿讷讷:“我哪知道啊?”
她仔细四处看了一圈儿,那些人打扮都普普通通,没有个特别富贵的,又细细看模样,也没有一个熟悉的。
再扯了路过的一问,霍家庄之前这里过过好几姓,最后才被霍家买了地,成了霍家庄的。
那些人看到远远的来了一堆拉着棺材的阔绰人家,也俱都好奇站起,纷纷辨认起人来。
只每家都看过了,七茜儿与陈大胜的脸对他们而言十分陌生,便又失望的坐下。
陈大胜边安慰,边唤了春分过来说:“你去前面问一问,是庆安伯家谁管的事儿,先把那做主的喊来,我要问话。”
顺妃娘家封的爵位是庆安伯,陈大胜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