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太太腿边,她才不给老太太做这个主呢。
人家都这样大方了,这再不看账目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些年,陈大忠等人在外面条件好,也认了基础的字,便互相看看,叹息一下拿出账本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却都是支出账目,并无收入账簿,便越来越惊讶,当着老太太不敢提便悄悄去看七茜儿。
七茜儿早料到会这样,闻言便笑了起来:“几位哥哥是不是纳闷只有支出账,却没有收入账?”
她身后老太太咳嗽起来,七茜儿却不预备给老太太留脸,就把话说到了明处。
“咱老太太啊,钱入了她的手,你们还指望她拿出来呢?就做梦吧!”
陈大忠他们互相看看,最后便笑了起来,心里只是轻松。若是有收入账,他们再接这个账本心里就觉内疚了。
陈大勇是个直爽人,他就笑了起来说:“如此我们就安心了,过去这一年真是让弟妹费心,你且安心,从今往后呢,老太太我们四家一起孝敬,万不能再让你们小四房全面管着了。”
陈大忠他们也是这样点头,几个小嫂子都没有出言反对。
本就是这样,一家五个做官的老爷,除了隔壁那个废人,就一个老太太还供不好,便不要活人了。
七茜儿看老太太别扭,便过去半抱着她撒娇道:“阿奶~我的账目都交了,咱俩的账目就清清呗?”
老太太多精明,闻言便一瞪眼,就露出她的老刻薄样子骂到:“什么?什么账目?清什么帐?老婆子我又不识字儿,我知道什么账目?”
七茜儿立刻对她瞪眼:“您老糊涂了,哦!帮我们大胜存了一年的俸禄银子,现在没有了,好啊,你是预备贴补哪个呢吧?”
老太太一听便着急了:“我,我填补个屁!我帮你存着是为你好,你还笑,回头你好乱花了?你个大筛子,我信不过你,清个屁的账目,没有!没有!”
陈大忠他们当下就震惊了,这果然就是自己阿奶啊,被人家小四两口子养着,还要管着小四的俸禄?的亏这个大度真没有跟她计较,把她侍奉的跟富贵人家的老封君一般,还处的这般好,这就真是一二般人办不到的了。
随便翻看支出,每月老太太在庙里的香油,布施都在三十贯靠上,这可都是小四媳妇嫁妆银子贴补的。
大家都各自问了一下自己,答案自是办不到,就是办到了难免也会别扭,主要心寒。
咱家老太太就是心里想的再好,行事作风外加一张得罪人的刻薄嘴,对她多好,她也笼络不住人。
这小四的媳妇儿简直是个奇人。
七茜儿看老太太要无赖,便直白的与她说:“今儿这个您逃不过,就两条路,要么以后四个孙子的俸禄您一起保管者,要么就一起不管,这才是长辈公平的道理,不然,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就是寒了我的心,您选吧!”
大家都不吭气了,都低头笑。
倒是丁香这人,只继承了老太太的莽撞,却没有继承老太太的那股子财迷刻薄劲儿。
她闻言就惊讶极了,大声说:“阿奶,您可真是的!您看您住的,吃的,用的都是我小四嫂贴的体己,您也好意思拿了我四哥哥的俸禄,哎,这也是我小嫂子脾气好,要是我那个婆婆……”
她这话还没说完,七茜儿便扭脸对她说:“小姑子不要在娘家说婆家的长辈,不然时候久了,娘家人也会势利眼的。”
陈丁香一愣,就看着她小嫂子问:“不能说啊?”
七茜儿斜眼看了一下仰头看房梁的崔佑道:“哎!算了,小姑子,就教你一个乖,你男人在的时候啊~就不能说!”
几声咳嗽接连响起,屋里嗤嗤声不断,最后只有傻愣愣的陈丁香一拍手:“对呀,我当着他说干啥啊?我背着他告诉阿奶,让我阿奶敲死他!”
老太太忍无可忍指着她骂道:“你个傻子,你可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