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下一步的答案很有意思么?”
“敏锐的判断。”贝尔摩德赞叹地合掌,“当然,也许她真的无辜,是这个世界上随处可见的、正常生活的人。但当我看见她的照片时,就表明她具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价值。”她轻轻点了点酒杯的底托,指甲与玻璃相触的声音清脆,仿若一道细微的判决声,“而某人会是这项价值的另一个参与者。”
气氛再次归于沉寂,没有人问她口中的“另一个参与者”是谁。
无论他们是何种想法。
***
白日里的交流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威士忌三人组的安全屋在夜晚时亮起灯,三人将目标的照片摆在茶几上,严肃地开始研究这项任务该如何进行。
“苏格兰,拜托你了!”波本诚恳地说,紫灰色瞳孔的下垂眼让这番意味更为真诚,“那个人明显对你印象良好,不要客气,不要害羞,大胆地去吧!”
旁边的黑麦说不出恳求的话,举起倒了热茶的杯子对着猫眼青年晃晃,神情郑重,道:“交给你了,苏格兰。”
苏格兰:“……”
“这种时候,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了。”他捂住额头,无奈道。
“才不是默契。”波本眼角一抽。
“是共识。”黑麦平静地说。
“你们的共识就是让我去打头阵?”苏格兰摇头,反应毫不激烈,“我记得她开了一家咖啡店……麻烦你调查她最近的安排了,波本。”
三人的目光从茶几上的照片一晃而过,他人抓不到痕迹,只有自己知道想法。
而半开的窗边,在场的人都看不见的存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这个存在有着乌黑光滑的羽毛,抓住窗棂的双爪尖利,两个眼窝处没有瞳孔,跳动着幽幽的蓝光,转动脖颈时,与墓地里报死的诡异鸟儿相近。
它能看见茶几上的照片。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神情冷淡,敛起的红瞳像失去色彩的宝石,模糊的光线下,整个人都不像它记忆里的那个少女——其实它也记不大清了,毕竟见的次数不多。
“呼——”
无法听见双翼振动的声音,屋内的三人若有所觉地循着忽起的风声看向窗外。
黑色的大鸟冲向夜幕,阅览着夜晚霓虹遍布的城市,滑向委托它盯梢这几个人类的人所在之处。
……
银发青年擦着枪,快步走出狭窄昏暗的小巷,在他身后,地面漫出的血泊无声流淌,与硝烟味一同归于黑暗。
保时捷边站着的伏特加在他走近时低声道:“大哥,已经联系收尸人了。”
青年不在意地点头,将手帕和枪塞进大衣口袋,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夜风呼呼作响,掠过这处偏僻的地方,垂下的额发在眼前晃了几下,他抬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坐进车座,没说话。
用鸣叫声提醒对方的黑鸟覆在车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十分钟后,琴酒回到安全屋,伏特加安静而迅速地离开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你想知道吗?”跟在银发青年身后进入屋中的黑鸟停在椅子上,看着他在安全屋里转了一圈回来,于是抓住机会开口道。
琴酒翘起腿坐到沙发上,双手搭起,并不搭理这句话中的调侃意味,额发遮掩下幽绿的眼瞳显得阴郁,直接道:“什么事?”
“态度太冷淡了……好歹也认识这么久。”黑鸟歪着头看他,比对过去冷酷的金发少年,感慨地想似乎完全没变化——它其实一直都这么认为,但如今回忆对方称得上普通人的过去,倒也冒出些人类追忆旧事的心情——语气复杂又像在八卦,“你还记得羽川吗?用人类的说法叫青梅竹马,那时候感情很好,现在也很容易旧情复燃吧?”
“不是旧情复燃。”琴酒平静而迅速地纠正道,“你认为我们的感情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