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许宿野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沉稳,面容斯文平静,仿佛刚才的情绪失控只是错觉。
池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只是担心时绿。如果你中途受不了而选择离开,会对她造成很大伤害。”
“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因为私心插手病人的私事?”许宿野冷声质问。
池越低声笑着,“时绿不只是我的病人,我们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
他很擅长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挑动别人的嫉妒心。
“我们的关系,也比你想象中更复杂。”许宿野淡声开口。
他不是不嫉妒,但他不管怎么嫉妒,都不可能会放弃时绿,更不会被池越牵着鼻子走。
池越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
他静默地跟许宿野对视,无声地较量。
池越不得不重新评判眼前的男人。
池越对许宿野的第一印象,觉得他应该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
所以池越故意跟他说自己跟时绿的过往种种,就是为了刺激他。
可现在聊下来才发现,他不止独占欲很强,还很能忍。
能忍到什么地步呢。
假如时绿出轨了,许宿野大概会嫉妒到去杀了她的情夫,转头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跟时绿生活下去。
排在许宿野心里第一位的是时绿,也只有时绿。除了时绿以外,其他所有事情都要往后挪,连他自己的感受都不重要。
换句话说,只要能跟时绿在一起,他可以付出一切。
池越没再动其他心思,把能告诉的一些情况,都坦然地告诉了许宿野。
毕竟他们现在是生活在一起的人,为了时绿好,他不应该瞒着许宿野。
临走前,池越对许宿野说:“我建议你也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不劳你费心。”许宿野声线清冷,像是料峭的风。
-
当天晚上,池越跟时绿约在酒吧见面。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以前一样,随意询问时绿的情况,然后劝她去看医生。
不出所料,时绿拒绝了。
“为什么不去?”
时绿抿了口酒,“没必要,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
至少,她有情感障碍这件事,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连她的家人和云三冬都不知道。
“擅自停药很危险,这你应该知道。”
时绿垂下眼睫,没说话。
她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吃完药之后,那个木讷迟钝的自己。
“绿绿,你只是生病了,就跟身体生病一样,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乖乖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时候,时绿接到了许宿野的电话。
她直接挂断。
他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时绿示意池越待会儿再说,然后她拿着手机,走去旁边的走廊接电话。
“什么事?”她皱起眉,有些不耐烦。
“抱歉,我把家里浴室的锁弄坏了。”许宿野那边很安静,应该是在家里。
“知道了。”
“我请人重新装个锁。”
“随你。”
时绿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许宿野忍不住问了句:“你在外面吗?那边很吵。”
“在酒吧。”
“你一个人吗?在哪个酒吧?我去接你。”
“不用。”
“我很担心你。”
“说了不用。”
许宿野还准备再说些什么,那边却已经掐断了电话,耳边只剩下忙音。
门外响起门铃声。
许宿野放下手机,让换锁师傅进来。
“卧室和浴室的锁都换了。”
师傅检查了一下门锁,“没坏啊,这不是好好的?”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