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说话,脾气大,学习一般,被班里另一个女生带头孤立。
只有一个很调皮的男生跟她一起玩。
那个男生很奇怪,喜欢虐待小动物。
时绿看到过,他故意把猫扔到很高的地方抛下来,也见过他故意折断蜻蜓翅膀。
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时绿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不会觉得那些小动物很可怜。她那时起,就已经表现出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的一面了。
她懒得动手,所以就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
后来她把这些事情写进日记里。
还在后面写,觉得那个男生好笨,他想欺负这些小动物,把它们关进漆黑的小盒子里就是了,那才是最狠的折磨。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
了这篇日记,她和那个男生都被叫了家长。
男生的父母知道自己孩子做了这些事,立刻带他去医院检查,最后查出来那孩子是有些人格上的问题,带他去治疗了,还转了学。
时绿却没去医院。
她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一个人。
哥哥小时候身体不好,总生病,爸爸妈妈一边忙工作,一边要去医院照顾他。
时绿不喜欢除了爸妈以外的亲人,所以总是她一个人在家里,只有保姆按时来给她做饭。
回到学校之前,她问妈妈,她要去医院检查吗?
妈妈说生病的是哥哥,过段时间再带她去医院检查。只是后来一直都没去成。
于是时绿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后来回到学校,别人都喊她“小怪物”,还有人往她水杯里撒粉笔末,在她本子上画蛇,说她跟蛇一样冷血,没有同情心。
那些孩子们在主持自己以为的正义,并没发觉自己成了施暴者。
时绿知道爸妈很忙,还要照顾哥哥,从没跟他们说过这些,小学那几年总是独来独往。
升入初中之后,因为开始有喜欢她的小男生,再加上她学会了给别人买东西,送礼物,她的人缘才突然变得好起来。
还有一件很小的事。
有次她跟哥哥吵架,哥哥口无遮拦,说出了她从不知道的秘密。
“你怎么这么烦啊?这个家没人喜欢你,这是我家。”
“爸妈根本就不想把你生下来,谁知道你那么厉害,吃了药都没把你打下去。”
那时时绿还很小,并不知道“吃药”,“打下去”这些词是什么意思。时青延也不懂,只是不知道从哪个大人口中听来的,偷偷学会了。
虽然不懂,但时绿能体会到,这句话里饱含的恶意,并且把这句话记在心里,记了很久很久,直到长大后终于明白。
时绿被梦魇缠住,睡得并不好,还不如不睡。
-
第二天,许宿野拿着所有材料,早早地等在民政局门口。
他其实知道,时绿大概率是在耍他,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生期待。
从早上八点,等到民政局中午下班。
时绿没有来。
他长相出众,又等在民政局门口,有不少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还有人拿出手机拍
照。
许宿野走到路口已经开始凋零的悬铃木下,犹豫着拨通了时绿的电话。
意料之外的,那边居然接通了。
他以为她不会接。
“时绿,你来了吗?”他久未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
接电话的时候,时绿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她眨眨眼,盖上口红盖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嗯”。
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含义的语气词,不代表肯定的答案。
“我没看到你。”
“因为我没去。”
许宿野瞬间握紧手机,指尖泛起青白,胸腔剧烈起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她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