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时绿同办公室的两个人明显感觉出来,时绿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以前虽然也孤僻傲慢,但不会像现在这么奇怪。
丁颖私下里跟朋友吐槽,说时绿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希望,决定破罐子破摔的疯子。
那天,丁颖走路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时绿的东西。
时绿没说话,抬眸,极为平静地看着她,很瘆人,像是鬼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没睡好,她眼睛下面有一片浅浅的青痕,眼里有些红血丝。
丁颖本来还想跟她聊两句,对上她这个眼神,立刻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直到时绿手机忽然响起,她低头看手机,丁颖才悄悄拍了拍胸口,赶紧离开。
云三冬给时绿发来消息,约她出去玩。
时绿拒绝了。
云三冬:【帽帽,你最近怎么都不出来玩了?】
时绿:【忙事情。】
云三冬:【你跟那个谁有进展了吗?】
时绿:【我要订婚了。】
云三冬:【卧槽,进展这么快!】
时绿:【跟江承。】
云三冬懵了:【啊?】
时绿:【先不说了,有点忙。】
云三冬:【好,你先忙,有空了随时找我。】
关掉手机,时绿并没有忙事情,而是心不在焉地翻着书。
她很多天没好好休息过了,但奇迹般地并不觉得困,反而思维异常活跃,有种在燃烧生命的奇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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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时绿跟家人一起参加慈善晚会,来出席的都是祁城本地的大家族和企业家,各个行业的都有。
时绿很少在这种圈子里露脸,回国后这是头一次。
要不是来参加宴会,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家出事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
多荒唐,她自己家出了什么事,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时绿在这种场合露面少,为人又冷傲,不屑于跟人玩拉帮结派那一套,站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孤僻。
有个小团体早就看她不顺眼,其中一个女人举着酒杯过来,看似和善,实则特意过来落井下石。
“时大小姐真要跟江少联姻啊?可我听说,江
少花心风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大小姐也太委屈了。”
这时候喊时绿“大小姐”,嘲讽的意味很足。
时绿睨她一眼,微微挑了下眉,明明不是很夸张的动作,却自然的带着盛气凌人。
她嗤笑,“不知道真假,你说什么?”
立刻就将找茬的人顶了回去。
时绿被家人暗示了几次,不得不主动去找江承。从那些女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她傲,听到有人说时家都快没落了,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她全当没听见。
江承也被逼着跟时绿相处,他们两个避开众人,单独待在三楼的露天阳台。
“我跟我爸妈解释过很多遍了,两家合作就合作,没必要非得联姻,可他们都是老古板,非说不联姻关系不稳固。我呸,婚姻法都变了,他们的想法还停留在过去呢。”
因为这事,江承没办法趁着这次宴会,光明正大地约人,心里自然不爽。
说完,他看了眼时绿,又想起她那天,随手砸酒瓶的冷血模样。
阳台露天,栏杆也不高,这女人要是发疯把他丢下去,摔个残疾也是有可能的。
江承立刻补充了一句:“你别误会,我不是看不上你,只是单纯觉得咱俩不合适。”
“嗯。”时绿双手搭在栏杆上,随意应着,明显不想跟他说话。
秋天的晚风很凉,她只穿了件抹胸黑裙,却像是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只顾望着远方出神。
黑色卷发被风吹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