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的疼,像是冰刀子割进肉里,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死死冻住。
时绿还是没有哭,只是低着头,默默站在那里。
云三冬不知道时绿为什么突然平静下来,但这不妨碍她趁此机会,拉着时绿离开那男人,走到对门那家门口,握着时绿的手指开锁。
门很快打开,云三冬扶着时绿进屋,有些迫切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不敢回头看那男人一眼。
许宿野却没回自己家,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没了声响,走廊里的声控灯渐渐灭掉,周围彻底陷入漆黑。
他静静站在那里,身形瘦削,落了一身的孤寂。
半晌后,他对着空无
一人的地方,有些自嘲地低声说。
“不是四年,是十二年。”
“时绿,是十二年。”
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整整十二年。
从十三岁到二十五岁。
他早就被执念折磨得疯掉了。
-
关上门,云三冬扶着时绿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
时绿一言不发,身子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帽帽,你喝口水,”云三冬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把水杯递给她,“待会先睡觉吧,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时绿没接水杯,默默盯着水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阿冬,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喜欢逃了午休去外面上网,后来就不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三冬接话:“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时绿弯起唇角,不是平时那种嘲讽的弧度,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
云三冬很少看见她笑,此时看到她的笑容,再想到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情,顿时像被刺了一下,泛起心疼。
“帽帽,睡觉吧。”
“嗯。”时绿揉着太阳穴,低声应下。
在云三冬的帮助下,时绿草草洗漱完,上床休息。
梦里,她走在黑暗的隧道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知疲倦地走着。
黑暗的尽头,是有许宿野的回忆。
那是初三的时候。
有天网吧老板关门休息,时绿就没出去,留在班里午休。
她枕着手臂,一转头,正好看到许宿野安静的睡颜。
他的脸面对她的方向,皮肤很白,鼻梁高挺,睫毛长而直。
时绿打量了他片刻,视线最终定格在他唇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薄薄的,看上去很柔软。
盯着看了一会儿,时绿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把书立起来挡在前面,一点点凑近他。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鼻息。
他们的距离不断拉近,最终,嘴唇轻轻贴在一起。
只碰了一下,时绿就迅速退开了。
她用指尖不停轻点自己的唇,又看了眼熟睡中的他,心跳难得失控。
从那以后,连着好几天,时绿都会趁着午休的时候,偷偷亲许宿野。
这跟感情无关,只是单纯的,对异性和亲
密行为的好奇。
至于为什么是许宿野,一方面因为他们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比其他人更亲密些。
另一方面,许宿野长得好看,平时也爱干净,没有其他男生身上的汗味,时绿不觉得排斥。
直到有一天,时绿再一次偷亲他的时候,手突然被人抓住。
她差点被吓得尖叫,反应过来后,立刻退开,神色有些惊惶。
许宿野睁开双眼,漆黑的眸中没有半分睡意。
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什么都没说。
时绿就那么让他牵了一个午休。
两个人谁都没提刚才的事情,只是在桌子下面,偷偷地牵手。
到后面,他们交握的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