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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坛的位置摆在南山山院最大的一间学堂里,施傅兴起得早,和邬颜一同到的时候,学堂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要是放在平常,此刻的他定然已经往里走,然后坐到最中间最靠前的位置,如此一来,便可以更为清晰地听到讲课内容。
可是现在,他不?是独自一人。
施傅兴走在前面,长袍的下摆在高高的门槛上划过,留下轻轻的摩擦声,邬颜紧随其后,她个头比施傅兴矮,所以迈过门槛时长裙更是费劲。
“夫君扶我一把。”
女人拉住身前人的衣袖,撒娇地晃了?晃。
施傅兴回头,手掺着邬颜的胳膊将人带进来。
目光在房间里游荡一圈,几个偷看他们的学子自觉收回视线,施傅兴皱了皱眉,拉着人走到最后面靠近墙角的位置。
“在这吧。”
邬颜点点头,听话地坐下,薄薄的蒲团有些硌,只能半跪在上面:“这里会不?会听不清啊?”
对于谢老头的讲学她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夫君心里惦念着,若是听不到就糟了?。
“没事,听得清。”施傅兴也坐下了?,他的位置就在邬颜旁边,因为身材高大,正巧能将邬颜挡了个半身。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没有让人等多久,南山山院的学子基本就都来了。
此外也有些穿着便装的外来人,谢老名气大,为了能听讲学,有些离得远的人几天前就从家中出发,好巧不?巧赶上。
不?过都是男子,女子……只有邬颜一人。
邬颜没有在意,她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了“适应”这些古人,勉强戴上面纱,趴在桌子上,手指缠着施傅兴的衣袖玩。
不?一会儿,议论声大了?起来,靠近门口的人激动道:“谢老来了!”
“什么?谢老已经来了!”
“快快快,赶快坐好!”
闻言,施傅兴也不?由得挺直腰背,邬颜趴在桌面上侧头瞧他,见男人紧张的样子,心中好笑又吃醋,这老头有什么好的?讲的东西太偏激,还瞧不起女人,难道他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伸手摸了摸男人挺直的腰,当?事人浑身一僵,随后告诫地看了?她一眼
。
邬颜才不?害怕呢,不?仅没有放开手,反而顺着腰慢慢往前,摸到绷紧的腹肌。
唔,这是几块啊?
施傅兴额头的筋一跳一跳,他咬牙切齿抓住邬颜的手,正巧谢老已经走到最前面的小高台上坐下,为防止女人再搞怪,施傅兴便没有松开。
“诸位好,今日大家赏脸来听老夫,老夫感到很欣慰,不?愧是大颂的年轻人啊……”
台上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随着谢老开口,台下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瞬间消失,邬颜被人“握”着手,没有办法?直起身子,干脆整个人挪着屁.股.下的蒲团,往施傅兴那儿靠了?靠。
施傅兴听得认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邬颜这才抬头看?向前面。
和她想象中差不?多,谢老是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人,表情严肃,大约年轻时候时常皱眉,导致年纪大了?眉间留下一道深深的褶皱。他简单和学子们互动了几句,便开始讲他的学问。
至于他的学问是什么,邬颜大概听了几句,无非是针对君臣及君子之?道,比较唯心,总体还是守礼克欲,符合儒道。
女人对这些不?感兴趣,听了会儿便开始打瞌睡。
今日她算是跟着施傅兴起了?个大早,和往常的生?物钟不?同,所以困也是正常的,加上前面讲台那催眠似的声音,渐渐的,难免频繁磕头。
施傅兴并没有注意。
磕头。
磕头。。
磕……砰!
邬颜一下子栽到桌子上,在安静的空间里,砸出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