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第三次无比怜爱抚摸男人的肱二头肌。
“这上色, 这走线……大哥,您能告诉我, 是什么启发了您要把这做的还不错的天照大神遮盖掉吗?”
自己发神经就算了, 跑出来坑别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知道, 大概是伟大的爱国情怀, ”趴在纹身椅上, 只穿一条牛仔裤的肌肉男粗着嗓子道, “小姑娘,你觉得我新纹个什么样式好?”
纹身遮盖有三种——
第一种, 是直接在原本的毁皮刺青基础上,直接将刺青图案重修复杂化,就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孩花了一朵小红花, 然后中央美院毕业生接过了纸和笔, 将这朵小红花扩展成为了《牡丹斗艳图》一样。
第二种,是沿着原本刺青的线条,使其以完美的线条方式融入新刺青图中, 成为新刺青团的一部分。
第三种,是最没技术含量的,重彩遮盖。
由于第三种过于简单粗暴,徐酒岁相信前面两种大概会在评审员那里得到比较高的分数——
但是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
“大哥, 这不是我觉得你搞一个什么样的新图案好, 就能搞出什么样的图案的问题……我不信你之前没有到刺青店咨询过, 你这个要遮真的很难。”
“嗯嗯,所以我来当志愿者, 听说这里高手多,总有人能解决。”
“谁告诉你的?”
“千鸟堂的刺青师。”
“谁?”
“许绍洋啊,就刚才念比赛规则那个,我给他二十万让他帮我遮,他跟我说他老了拿不动纹身枪。
“……”
但是他的徒弟正值壮年,甚至可以扛得起四十米的大刀砍死你们这两个害人精。
徐酒岁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纹身椅旁边,捧着脸盯着这个大哥背上的浓墨重彩发呆,她告诉他自己海选时候使用的素材是唐狮,大哥笑得一脸天真说,唐狮好,辟邪招财,我喜欢。
他的笑声和身后其他参赛选手和自己的承载者说笑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徐酒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刺青师接的是个花臂遮盖,这才开始比赛二十几分钟,人家已经沟通完毕……
那刺青师直接用笔在那人手臂肌肉上开始改线——
敢直接在人家身上用笔画,画完直接扎的都是对自己的绘画技术和刺青技术极有信心的刺青师。
周围像她这样搬着小板凳坐在那捧着脸发呆的人并不多。
“你也别沮丧,”那位大哥还在跟她聊,晓之以情,“我参加志愿者时候问过许绍洋,我这样的会不会有点坑人,谁抽到我不得恨死我啊——但是他说了,这不一样,因为我难度系数高,所以如果能够完成,基础分也会相对高……跳水比赛看过吗,5355B,反身翻腾两周半再接转体两周半屈体动作,你要是落下去,就八十分起跳了。”
“……………………………………前提是我没有像条死猪一样,横着砸进水里。”
“小姑娘,你还挺会聊天,咱们是要在这聊上十个小时吗?”
十秒后,徐酒岁发现自己似乎还被人开了嘲讽,白了这个下下签大哥一眼,她转过头看下台下——
台下坐了百来个观赛的人,脑袋顶上有球赛似的转播屏幕,随机抓拍一个刺青师的现场动作,观众可以看到台上的众生百态。
有已经低头开始画遮盖图案的,有还在跟承载者聊想法的,有拿着纸微微蹙眉在拓印承载者身上的原有刺青,看上去是觉得有些棘手的……
徐酒岁个人自成一派,坐在小板凳上捧着脸双眼放空的全场就她一个。
台子上大多是都是糙老爷们,这会儿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行为又这么特立独行,想要避开镜头都不行,所以导播给了她一个镜头,她捧着脸双手把脸挤得嘟起来的大脸整个印在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