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神情受伤地望着楚怡, 楚怡坦坦荡荡地回看。
对视几秒后, 楚怡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孙氏大概听懂了她在嘲讽,但并不能完全听明白“白莲花”是什么意思。所以在那股受伤之下,依稀有一些不解的意味。
可这个时候如果给她解释就很折损气势。
楚怡于是一声高冷的轻哼,转身就往殿中走。
然而,这个举动似乎刺激了孙氏。
“贵妃娘娘!”孙氏一把向她扑去,二人离得太近, 身边的宫人也未及拦着。
楚怡便尴尬地被她扑住了小腿。
“娘娘, 求您……求您救救臣妾!”孙氏服了软,声音哽咽着, “从前的事是臣妾的不对,您救救臣妾, 臣妾日后当牛做马伺候您!”
“……你可拉倒吧!”楚怡一边扒拉她一边瞪眼, “你当牛做马?你牛头马面还差不多!”
两旁正拼力将孙氏拉开的宦官扑哧笑场,又赶忙绷住, 继续去拽孙氏。
很快,孙氏便被拖了开来。然而最后一刹,孙氏竭力地抬手想再拽住楚怡, 手指好巧不巧地划过楚怡的手背。
宫妃们指甲都留得不错,楚怡只觉手背一凉, 定睛就见被挠出了一道白痕。然后白痕又渗了血, 成了一条细细的红色。
是以片刻之后, 奉旨来给贵妃娘娘请脉的太医懵了。
——皇上不是说请平安脉吗?怎么到了永寿宫就变成看外伤了?
而且这伤像打架时挠的, 贵妃娘娘怎么会受这种伤?
太医心里犯着嘀咕给她上药, 没过多久,气不过的婉贵妃毫不温婉地瞪着窗外数步远处跪着的孙答应骂了起来:“指甲还挺尖,数猫的吧!”
“……”太医释然,原来是和外面那位起争执挠出来的。
接着贵妃冷哼着自言自语:“得了,猫比她可爱多了!”
“……”太医努力忍着才没笑。
上完药,太医便给贵妃搭起了脉。
贵妃的目光再度冷冷地横向窗外:“‘当牛做马’?呵,她可真敢说!廖姐姐当初都让她吓疯了,能治好那是廖姐姐命大。跟我这儿当牛做马那绝对是牛头马面!阴曹地府里出来索命的!”
太医在此时心里一紧:“娘娘……”
“什么东西!自己恶事做尽,如今倒显得像别人欺负她!”
“……娘娘。”太医战战兢兢地又唤了一声。
婉贵妃娘娘转过头,神情瞬间柔和:“什么事,您说?”
“娘娘您消消气。”太医因为她的火气而心中好生踌躇了一下,才敢道喜,“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楚怡倒吸冷气,满脸震惊。
“……你再说一遍?”她紧盯着太医。
太医陪着笑,欠欠身:“娘娘您有喜了,气大伤身,您消消气。”
“咝……”楚怡又吸了口冷气,一时间思维卡了壳。
好在她身边的人反应快,青玉立即给太医塞了银子道谢,周明当即从殿中窜了出去,到前头的养心殿禀话。
周明到的时候沈晰刚从乾清宫回来,一听见这喜讯便连殿门都没进,直接拐去了永寿宫。
“楚怡——!”
他人未到声先至,楚怡搐搐嘴角,淡看着殿门,静等着他走进来。
沈晰走进殿中,三步并作两步地杀到罗汉床前,一把揽住她:“又有了?!”
“……嗯。”楚怡点点头,“太医说有了,我自己还没什么感觉。”
沈晰笑了声,自然不能让她由着性子自己怼孙氏了,吩咐宫人将孙氏押回去禁了足,而后坐到她身边:“两个多月?”
“那肯定呗……”楚怡道。
先帝差不多是两个月前驾崩的,然后沈晰就开始守孝。这期间他们都不能行房,这孩子只能是先帝驾崩前就已经怀上的。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