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姜芸明白过来,“说了别上房梁,那上面多少脏呢,迷眼睛了吧!”
她把黑猫的爪子拿下来,给它吹吹落在眼睛里的灰,虽然她也不知道猫会不会被眯眼。
吹完以后,黑猫立刻就往屋里去,只是跌跌撞撞跟喝醉一样,甚至还在门槛上撞了一个跟头才爬进去。
姜芸:“…………”
她擦洗完换了衣服进屋上炕,发现小哥俩已经并头躺在被窝里睡着了。
小孩子白天活动量大,其实很累,晚上基本倒头就睡。
她慢慢地擦着头发,又看看窗台上的黑猫,它安静地趴在那里,用尾巴盘着身子,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儿却从缝隙里露出来。
她笑了笑,拿布给它擦身上的水,却发现它身上居然已经半干了,估计是在炕前里自己抖的。
她戳着它起来走两步,看没有摔坏就放心了。
“晚安。”姜芸和它贴了贴脸颊,然后吹灯睡觉。
黑暗中,黑猫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她,像极了沉思的哲人。
等姜芸呼吸绵长睡沉过去以后,它跃下窗台站在姜芸枕头边静静地注视着她,过了很久,它伸出前爪碰了碰她的手掌心,然后低头舔了舔。
在她无意识的时候,掌心居然也能沁出晶莹的灵泉水,它舔了舔,她的掌心便浮出一个神秘的符号来。
那是一枚复杂而神秘的符文,慢慢地变大,变成一片光纹将她和它笼在其中。
最后那片水纹慢慢地渗入它的体内,直至全部消失。
她依然睡得香甜,对此一无所知,黑猫却变得焦躁痛苦起来。
它发出痛苦的喵呜声,一下子跌在炕上,过了一会儿,它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往窗台去。
它钻出窗棂,扑通摔下去,跌在窗外的野菜畦里,然后挣扎着上墙,顺着房檐跑了出去。
它跃下院墙跑到街上,附近的猫听见动静,纷纷上墙跑上街追随它,却被它威胁的一声低吼吓得纷纷止步。
这一夜,住在村后的住户们睡梦中隐约听到什么猛兽的嘶吼声,而年纪大的老人容易起夜,醒来听得特别真。
福爷爷自从去姜芸家吃饭以后,晚上睡眠质量特别好,可今夜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下半夜的时候醒了。
他起来上茅厕,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北边后山里隐约有火光,又像是闪电,可天空晴朗也没打雷下雨,怎么会有闪电呢?
难道是有人带着手电去山里找什么?
可这山也没什么稀奇的,除了树、灌木丛就是石头,能有什么好找的?
过了一会儿,那火光没了,嘶吼声也消停。
福爷爷趴在后窗看了一
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便上炕继续睡觉。
而村里的猫儿们此时却都爬上了自家屋顶,纷纷朝着后山张望,过了许久,就见一只缭绕着莹莹清光的黑影从山里跑了出来,随着它的跑动,那清光就如同星星般从它身上掉下来消失不见。
等它进了村里,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天亮的时候,姜芸醒过来,她手心有点痒,挠了挠就对上黑猫那双剔透的琉璃眼。
它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呢,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姜芸瞅了瞅它,以前它那双眼睛冷幽幽的,这会儿好像多了点东西。
她正纳闷呢,小哥俩醒过来。
“快穿衣服去剁野菜,小鸡都饿坏了!”小哥俩飞快地穿衣服。
小河看到黑猫,笑道:“小野哥今天真俊!”
姜芸:“俊?”
还有人说猫俊的?
她看了看,黑猫的确很漂亮,再也不是初见时候瘦骨嶙峋的样子了。眼睛越发透亮有神,皮毛也跟缎子一样光滑闪亮,的确又漂亮又威武。
小海也打量了一眼,“小野哥好像大了一圈?”
姜芸:“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