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指尖不由微微颤动,意识渐渐回归,入眼却是他冷淡的面容。
黛眉轻颦,侧过头环视四周,确认此处的确是神女座后,才双手撑地想要坐起身来。
只是她浑身上下皆酸痛不已,连动一动都肉疼得紧,这是自她拥有神体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到疼痛,竟与□□凡胎别无二致。
尧音眉头攒成了一团,倒吸数口冷气,余光尚可瞥见白衣一角。
她知道,他正静静立于梭头,居高临下,就那样漠然地看着她兀自挣扎。
“尊上怎会在此?”许久后,尧音终于盘腿坐好,轻喘着气开口。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她动作顿了顿,缓缓抬头,却被漫天霞光迷炫了双眼,而他便是在这万丈霞光中负手而立,任微风吹拂起不染纤尘的衣裾,纵然只是一个剪影,亦可窥见其绝世风华。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喜欢的模样,可如今,她竟是从内心深处感到颤栗。
她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之前明明并未完全放下这段执念,却一丝一毫也不想与洛华独处了,不仅仅是因为辛漾,更是因为害怕!
早在他要强取她心头血那日开始,她便怕极了他!
这种惧意压抑许久,终于在被撞伤的刹那爆发出来,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源源不绝,并将一直延续下去。
她从未有哪一刻对洛华如此敬畏,无关其他,仅仅是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对强者的臣服。
她也终于理解天界众人对他的各种阿谀奉承,天帝天后身为一界之主,尚且曲意逢迎恭恭敬敬,何况其他仙家?
除却她心中那自以为是的情愫,她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恣意妄为,任性无礼呢?
是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才一直忽略了他身为神尊的威严,她总下意识地以为他一定不会伤害她,却从未想过他若有心要她的命,她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正如那日,他欲取他心头之血,她便只能亲手将心头血剜出,赌上毕生修为,令时光回溯……
尧音眼眸染上丝丝鲜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长达万年的春/梦,梦醒后才泠然惊觉那人的可怕。
“你抖什么。”他修眉几不可察地拢起,俯首望着呆愣了半晌的人,终是轻启薄唇。
尧音很快别开眼,平复下繁乱的心跳:“没什么。”
洛华眉头越拢越深,目光紧紧锁着她:“华清仙境里,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浅淡,却又含着某种深意,尧音霎时瞳孔一紧:“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尧音轻咬住唇,她自然是记得的,她醉酒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自己一清二楚,可是,她绝不敢承认,否则,要她怎么解释那些疯疯癫癫似真似假的言语?
况且,他已知晓她缺失了两滴心头血,倘若让他嗅到蛛丝马迹,为了得到真相,对她用搜魂术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装作不知,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洛华迈步而下,缓缓走近她:“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头血用在了何处。”
他音调平缓得没有一丝温度,凉薄得直直沁入她的骨髓。
“我……不知道。”尧音始终低垂着头,散开的青丝自耳边垂落,堪堪露出额间的淡红魔印。
“尧尧,你不要逼我。”
尧音心猛地颤了一下,克制住向后退的**,尽量平和道:“尊上,搜魂实乃阴损之术,尊上慎用。”
搜魂术的确是一门极为古老阴损的秘术,而被搜魂者,轻则记忆错乱,重则灵魄受损,故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洛华脚步骤停,良久后竟是轻呵一声,嗓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沉寒:“夺你心头之血,对你用搜魂之术,你觉得,我还会做什么?”
尧音面色一片苍白,紧咬薄唇,纤指蜷缩成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