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味道一层不变,大家吃得都少了。家里的油盐酱醋也都见底了,今天早上他来上班还听见她妈在心疼她买油盐酱醋的那些钱。
封连城对这个妻子的感官很复杂。在跟妻子结婚时他是喜欢她的,除了喜欢之外,他还看中的是她爸是校长这一点。
他们结婚时正是82年,那时候正是教育行业相对来所萧条的年代,整个镇中学也没多少个老师。封连城以为自己娶了校长的女儿,多少能沾点光,他不求做个副校长校长的,就一个主任他总能当的吧?
可这些年下来,她爸都退休了,他还是一个普通教师,只能眼看着身边的比他还差的老师一步步高升,当初看不起他的那个老师都调离了这个中学,去了县城的中学当主任去了。
封连城的拳头越捏越紧,若是这些年来,但凡有她爸爸帮他钻营一点,但凡她劝劝她爸爸一点,他们何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若是他如今身居高位,工资赚得多了,他又怎么不会对她再大方点呢?再说了,她一个女人天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封连城想起今日早上看到她在油锅后忙的头发凌乱的模样,眼神沉了沉。若是他身居高位,她至今还在家呆着啥也不用干呢,哪里要这么辛苦。
想到这里,封连城又想到了那一张张进洛清娴手里的钱,眼神又沉了沉。他想起了给洛清娴的那一千块钱,那是他存了许久的零花钱,一次给出去他一直心痛到现在。
时间一晃便到了一点了,距离中午午休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封连城没再耽搁,锁上门匆匆从屋里走了。
·······
距离虞清娴不远处的一个小餐馆里,老板娘刚刚给客人上完菜一转眼就看到了丈夫以及他们一家,他们坐在餐馆里最大的桌子上,饭桌上摆着的都是店里的好菜好饭,就这样,她婆婆一家还觉得不够。
听着那些明里暗里嫌弃的话语,老板娘暗自捏紧拳头,她索性眼不见为净去了后厨,没一会儿,她男人进来了。
“小瑜,妈说了,桌子上的菜都太硬了,咱们小侄子咬不动不能吃,说让你做个肘子,就你上回做的那个冰糖肘子不错。”来人是冯小瑜的丈夫高劲松,他说这话时神情十分自然。
冯小瑜娘家是做厨子起家的,冯家就冯小瑜一个孩子,于是冯小瑜的父亲就把自己毕生的手艺都传给了冯小瑜。高劲松是冯小瑜的师兄,但他在学厨这一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再加上他家的孩子多,于是冯小瑜的父亲就做主把高劲松招赘在了家里。
结婚后两人就在镇上开了餐馆,两人结婚至今也有十年了,但冯小瑜至今未育,高家人见她迟迟没怀孕,就觉得她对不起高家,没给高家传宗接代,为人也越来越过分。
像今日这样举家来饭馆里吃饭是每周集市都要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高家的那些个哥哥弟弟又事没事就要上这来搓一顿,但从来都不给钱。
冯小瑜累死累活的干上一年来,挣的钱仅仅够维持生计,剩下的利润全都补贴进了高家人的这些嘴里。
“想吃自己做,老娘不伺候。”冯小瑜越想越气,把围裙一摘就跑了出去,高劲松在后头怎么叫她都没用。
冯小瑜一路朝外头走,走到了镇外头的小河边,她回想起自己嫁人的这些年过的日子,越想越难过,一脚踏空,掉进了河里。
下午集散得早,虞清娴就去了一趟菜市场买菜,镇外的小河就在菜市场边上,虞清娴提着东西从菜市场出来时往小河沟里看了一眼,瞬间就愣住了,接着她便放下了东西顺着河沟跑,眼看着河沟中央那个顺着水流而下的人停止了挣扎,虞清娴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奋力地朝河中央的人游了过去。
经过了这大半个月来的调养,虞清娴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她在河里找到那个被水冲击的人,用手环住她的胸口带着她奋力的游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