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疾步匆匆走进来一个宫女,走到钟晋身边小声的禀告:“漪澜殿出事了,外头闹得厉害,说是见鬼了。”
钟晋眉心一蹙:“她又折腾什么?”
“奴婢瞧着,倒不像瞎折腾。”那宫女低眉垂眼的,声音不低,恰好司蛮也能听见。
司蛮抬眼:“肯定是出了事了,陛下还是赶紧去瞧瞧吧,贤妃姐姐素来敦厚,如今怕是吓坏了。”
钟晋原本极好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恨恨的瞪了一眼司蛮,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司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了,大皇子被抱过来了,才回过神来,先是给大皇子喂了奶,等喂完了奶后,才一脸嫌弃的拢好了衣襟,头也不回的喊道:“快将皇儿的尿布换了,这小子就是个直肠子,上头还吃着呢,下头都拉了。”
然后就看见她身后伸出一双手来。
香蕊将大皇子接了出去:“咱们大皇子还小呢,可不就是个直肠子嘛。”
司蛮其实一点都不累,之前那副娇软的模样不过是做给钟晋看的,不过,这会儿在福宁宫,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演,司蛮看着香蕊熟练的为大皇子洗了屁屁,换了尿布,扑了粉,然后才将香喷喷的宝宝放回了司蛮的身边。
“娘娘给的粉可真好,香喷喷的。”
“也就是做着玩的,乡里的孩子都这样,从来没有红屁股的。”
司蛮笑了笑,只淡淡解释了一句。
实则给大皇子扑的粉是司蛮以前在超市买的婴儿爽身粉,夏天的时候司蛮洗完澡喜欢用来扑在腋窝和腿窝的,如今倒是拿出来给大皇子用了。
“奴婢都忘了小时候是啥样了,只记得特别苦。”
香蕊看着龙床上的小皇子,回忆从前竟然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司蛮侧身躺下,伸手去捏小皇子的脚丫子:“本宫带着皇儿再躺一会儿,你出去见见你的小姐妹吧。”
“是,娘娘。”
香蕊帮着司蛮拢好了帐子,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内寝。
她以前一直在福宁宫伺候,如今就算去了神选宫,再回福宁宫也熟悉的很,出去后不多时就和其它小姐妹们说上了话儿,其中一个便是早上进内寝禀告的那个。
香蕊凑到她们中间,手里还抓着瓜子:“你们可知道早上漪澜殿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嗐,一早上漪澜殿的人就来了,说是漪澜殿闹鬼了。”
“真的呀。”香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宫里还有鬼呢?”
“不好说。”
其它几人都一脸凝重摇摇头:“厉皇的时候,死了多少人啊。”
“这么说漪澜殿的人都瞧见那个鬼了?”
“哪里啊,遭殃的只有贤妃娘娘一个人。”
“……”
几个女人凑到一起,愣是八卦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一直到徐难过来了,香蕊才告别了几个小姐妹喊住了徐难。
“漪澜殿里出事了。”
果然,徐难说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件事。
不过徐难的脸色不大好就是了:“贤妃的头发被人剃了。”
“头发被人剃了?”香蕊忍不住的捂住嘴巴,惊讶极了:“昨儿个夜里剃的?”
“嗯。”
徐难重重的点头:“那头发好似帽子似的,一口气全落了,齐整的很。”
香蕊张了张嘴:“鬼,鬼剃头?”
永州是有这么个传说的,传说中做了亏心事的人,会在半夜被鬼剃头,意思是鬼摁着她出家赎罪,亲手替她剃头,香蕊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这贤妃娘娘怕是造了孽了。”
徐难也吓得脸蛋煞白:“此事暂且先别跟娘娘说,别吓着娘娘了。”
香蕊脸色严肃的点点头。
两人齐心合力的瞒着司蛮,殊不知司蛮早就知道了。
一直到大朝会结束后,钟晋才回来了,他没去垂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