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人都不知晓,不过便是知道了,舒清妩也不是很怕。
“逼着我换件衣裳,到底不是多要脸的事,这要是我,一定提前准备好后续,虽我不惧怕她们,也不能叫她们最后干干净净挥手离开。”
舒清妩看着前方幽深的宫巷,看着行色匆匆的年轻宫人,缓缓道:“若我不还击,她们定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好欺负,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
云雾把今日殿中的情景仔细回忆一遍,最后轻吐口气:“小主聪慧。”
舒清妩摇了摇头,声音倒是很清淡:“我不聪慧,也不够谨慎,只是知道对方的性子,也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罢了。”
谭淑慧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强按罪名,但她又不能事事都靠自己出手,其中牵涉到张采荷,那办事就不会那么严谨仔细。
这么一来,舒清妩可操作的余地就太大了。
小小露一手,让她们老实几天,起码度过这个年节,舒清妩就很知足了。
待回了锦绣宫,舒清妩刚想让宫人去取些茶点回来,就看到云烟站在那踟蹰不前。
“怎么?”舒清妩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谁惹你了?”
云烟撅嘴:“小主!别闹奴婢。”
她说罢,转身取来一个雕漆的方盘,上面赫然就是之前拿去织绣所陈宫女那做的繁花缎。
“小主,您跟云雾姐姐前脚刚一走,后脚陈宫女就亲自送了来,”云烟声音越说越低,“她说自己身子不好,以后怕是不能伺候小主了。”
这意思一听就很明确,她以后再不
会为舒清妩做针线,拿钱的那种都不能做了。
云烟就是为这事不高兴的。
毕竟她们合作了那么久,她之前还替陈宫女在舒清妩这里说过话,转头陈宫女就驳了小主的面子,这也太让人意难平了。
再一个,陈宫女不出手,肯定是上面的意思,但舒清妩以后想做些新鲜花样,怕是不太容易。
舒清妩倒是不太担心,她淡然听完,就对云烟道:“你啊,还是太年轻,许多事都不明白。”</云烟抬起头,红着脸看她。
就连云雾也张了张耳朵,显然是准备接受舒清妩的教诲。
舒清妩就说:“我如今也算是能侍奉陛下,回回都有重赏,只要我一日不失宠,总有人愿意踩高捧低,顶着压力烧我这热灶。”
“再说,你们觉着赵素莲很傻吗?若是我这里的份例出了问题,你看我会不会跟陛下哭诉?这枕头风一吹,赵素莲这尚宫的位置就别想再要。”
她说得很有道理,两个小姑娘立即转危为安,脸上也是雨过天晴,有了些笑模样。
舒清妩今日这一场百禧楼“辩论”看似轻松沉稳,实际上还是颇为费神,舒清妩在贵妃榻上略歪了一会儿,还是到罗汉床上安置下来,不多时便沉入梦境。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只觉得自己一直在云端上飘着,飘啊飘的就飞到了乾元宫,飘进了皇帝陛下的御书房里。
前世其实她是进过御书房的,只最后万念俱灰时,她不顾一切,抛去上下尊卑,不顾皇后的体面与身份,急匆匆闯入御书房,为的就是问萧锦琛一句话。
在这里,她又看到二十九岁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总是凤冠华服,总是端庄优雅,可在厚重的面脂之下,是一张疲惫而沧桑的面容。
她看到自己如同一个疯妇,站在皇帝御桌前,嘶声竭力地质问他:“陛下,您可曾信任过我?”
那声音如同凤凰泣血,哀婉至极。
舒清妩看着过去的那个自己,还是会为她曾经的伤痛而难过。
那个时候的她,不过想要一句萧锦琛的安慰而已。
说是只为家族,说是一心为了父母兄弟,可在娇羞女儿心里,到底也曾期盼过琴瑟和鸣,期盼过相敬如宾。
陛下对她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