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那边,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主营的茶叶生意还是那样红火,为他们带来大把的银票进账。而为了保证家业兴旺,不至于因换代而内斗因内斗而分裂,周家有条不太公平的家规――
作为本家根基那万亩茶园由嫡长子继承,其余子嗣应在家里的扶持下各自立业,到必须要分家时,他们会得到比较多的现银补贴,但是茶园包括绝大多数的田地是要在嫡长子一脉代代传下去的。
这个家规存在有些时候了,周五爷反正接受得挺好,在他还没想好要拿钱去做点什么的时候,太太就给生了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他遍寻名医遍寻名方四处求购药材……短短几年竟然在医药这块儿入门了,在老太爷拨钱给他催促尽快向兄长们学习寻个生意来做的时候,周五爷就打起了医药的主意。
直接做药材生意不现实,因为禹州城已经有扎根上百年的老字号药房,同他们打对台无异于以卵击石。
试想,谁去看病不是直接找信得过的大夫?
开药房的想法就被否了,但是周五爷没放弃,他想到儿子在不生病的时候都在调养,这个调养肯定不是直接端着汤药喝,主要是通过食补的方式。
太太本就是慈母心,加上对儿子非常愧疚,在他吃穿用度上那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周全。
为了让儿子多吃一口饭,她请来了全府最具创意的厨子,让好厨子和名医合作,创出适合不同季节不同情况的药膳,那口味一绝并且体弱如延儿吃着都不错,沾儿子的光跟着吃了几次后,周五爷从这里看到商机,在府城开了家高端的食疗店。
他药不离身的亲儿子居然成了活招牌,老爷少爷们感觉有点不舒服了,又不想吃药的,就上他那儿去吃两顿,周家的少爷都是靠吃这些续命的这玩意儿肯定有效果吧……这个店靠着确实做得很好的食疗餐以及那个猎奇宣传,居然取得了成功。
本来是四季食补,变成二十四节气都补,各有各的补法,这些年是越做越精细,都成了禹州一绝,外面来的生意人过来想吃点特色绝对被带去这里。
前两年周五爷出去了一次,在别府尝到特色凉茶觉得和自家这个食疗铺子很配,给学过来,现在一到夏天铺子会煮好几种不同功效的茶,摆在门口论杯卖,因为用料实在,口感好,价钱适中这凉茶卖得也非常好,给店子拉了很多人气。
五房这个生意远不能和卖茶叶相提并论,两者之间不是一个量级,但其实那个店的利润也非常丰厚。
药膳这些用料金贵,主要面向的本来就是府城的有钱人,这些人吃的还不是实惠,而是身份,是体面,他们一餐饭能吃掉普通人家半年开销,一桌菜经常是十两二十两,这里面利润难道不厚?
店里生意火爆,每天挣一二百两不难,每个月利润就得在五千,铺子是自家的连租子都不用给,要扣除的也就是月钱赏钱这部分,反正甭管怎么算,这铺子一年下来能赚至少五万两。
周五爷其实还想再做点别的,但他有心无力,对比前面四房,五房的人丁特别单薄,之前还总在为周鹤延操心,真没那么多精力管太多事。
变化由戚敏带来。
上次周鹤延回来和他父亲谈了,因戚敏说他只要不作死寿数不短,哪怕病恹恹经常活得挺辛苦但是能活,周鹤延就感觉躺平等死太熬人,他自己清楚自己有才能,从前觉得这么个身体学东西再快领悟力再好有什么用?
既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死,那就有用了。
父子详谈后,周五爷准备在后面几个月把做药膳这铺子交给儿子管,他再去寻摸别的事儿。最近周鹤延没少听报告看账册,生活重心已经转到这边来了。
家里人其实没觉得他能帮上很多忙,但这是个信号,一个他愿意积极生活的信号。
除个别人口不对心,家里多数还是挺为他高兴,五太太更加觉得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