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晴一怔,连连摆手,不肯接李嬷嬷的银子:“这可不行。我们哪能用您的钱?”“拿着吧。”李嬷嬷一把将银子塞进她手里,“你娘常年吃药,家底子都没了。昨儿个那药是夫人替你们抓的吧?她能帮着抓一副,还能帮抓十副不成?我这银子不多,好歹能买些参须,配上几副药来吃。”
“嬷嬷……”春晴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抓着银子,哽咽道,“谢谢您。平日您关照我良多,这会儿病没好,就掂记着我娘,我们一家都感激您。您放心,等我娘病好了,我们一定攒钱还给您。”
平时二夫人的脾气坏,她跟春芬两个丫鬟不免挨骂受罚,多是李嬷嬷从中斡旋帮着求情,所以她们对李嬷嬷都很感激。而对二夫人,春晴并没有什么感恩的心。
李嬷嬷张嘴正要说话,就听正房那边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魏氏怒斥的声音。
李嬷嬷和春睛都齐齐抖了一下。
看来二夫人又发火了。
魏氏发火是常事,李嬷嬷本不想管的。可想了想,她对春睛道:“你去看看,是什么事。”
像这种事,春睛是能走多远就躲多远,不想被波及迁怒。但李嬷嬷吩咐,她又不好不去。
待她出去一转,再进屋时,就告诉李嬷嬷:“是王姨娘怀孕了,而且听说竟然有两个月了。夫人直接砸了那个她最心爱的花瓶,现在去王姨娘院里了。”
李嬷嬷心里就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大房那边的方向,不过她很快收回,看了春睛一眼,见她正在愣神,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的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垂下眼眸来想自己的心思。
她一直觉得李木一家并没有逃离侯府,而是被大夫人留在手里了。否则她那十岁的孙子不可能这么巧,跟着一起不见了。
不光是她这么猜测,估计二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无奈事后二夫人审问了伍大家的和钱婆子,那两人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李木一家大概是下半夜逃的,当时守柴房的是伍大家的,她当时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下责任全落到了伍大家的身上。
而伍大家先前不久才把女儿嫁给了三老爷书房的一个小厮,二夫人对着大夫人和三夫人闹了一通,大夫人又把伍大家的和钱婆子惩罚了一回,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二夫人拿不到证据,也找不回人,虽心有怀疑,却无可奈何。
但李嬷嬷从那晚她生病,有人接近她并递了那句话,她对儿孙下落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毕竟关押李木的是大夫人,安排守夜的仍是她。她真要做手脚,便是伍大家和钱婆子都发现不了——即便发现,也不敢说。毕竟这个侯府仍是大夫人当家。
现在这当口曝出王姨娘有孕的事,李嬷嬷直觉里就觉得是大夫人做的手脚。
二夫人和二老爷夫妻关系不睦,二老爷几乎不回正院歇息,不是住在前院书房,就是宿在姨娘那里。
但因为二夫人的厉害,二老爷也不敢去触碰她的底线,那就是再弄出庶出子女。
要知道当初四姑娘出生时,二夫人娘家还不显,她都能因为这个庶出孩子的存在,整治得二老爷苦不堪言。最后四姑娘的亲娘还是被逼得上吊而死。为了不传出善妒和恶毒的名声,又因为是个女孩儿,二夫人才容四姑娘活了下来。
二老爷也知道自己如果弄出庶出子女,以魏氏的凶残和毒辣,不光生出来的孩子不能活,他的姨娘或通房也活不了。所以一直逼着他的女人们喝避子汤。
可现在,王姨娘竟然怀孕了,怀了两个月都瞒着,偏好巧不巧地在这当口传到了二夫人的耳里,李嬷嬷就觉得是大夫人故意让人泄露的消息。
至于大夫人做这些事的原因,依着魏氏对五姑娘的态度和前段时间不经意露出来的口风,李嬷嬷隐约能猜出几分。有可能,五姑娘都不是二夫人亲生的孩子。至于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