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天下贫弱皆在父王心中,民力能承否,父王自有计较,扶苏不应质疑。”
严江点点头,赞道:“你能看懂这点,就比你两个弟弟聪明。”
想着公子将閭的努力表现和公子高的与世无争沉迷画画,严江淡然道:“娥拘的意思是,不建议你按儒家的套路来,至少在你父王没死之前,你得和他保持一致,哪怕做个应声虫,这不只是给你父亲看,也是给天下人看——你别慌,你父亲不至于这么听不得生死,你记着,一个天下,不能有两个声音来主导,天下需稳,就是想动,也不应轻言。”
就和放音乐一样,一个政权绝不能同时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因为这等于在告诉一部分非常关键的中坚臣子(如韩非李斯)——将来,你们是被抛弃的,下一任不会再给你们表演的机会。
历史上李斯为什么会杀扶苏?为了权势之外,也有为了自保之因。
矫诏杀王,如此大的风险,他已经是七十高龄的老人了,如果不是确定扶苏和他非一路人,又怎么会冒这么大风险?当然是为了防止秋后算账,李斯提议的焚书坑儒,就是扶苏与秦皇冲突的关键。
当时人们都认为扶苏上位后,天下就能安宁了,但正是这种看法,让以扶苏为中心的儒家与李斯的法家其中的矛盾几乎是无可调和的。
扶苏本就是聪明人,一点便透,闻言以中大石落下,向严江拜谢。
看这位清朗如莲的少年远去,严江戳了一下被花花庞大的虎躯遮住的秦皇,不悦道:“我说,你别成天忙着国事,有空教教孩子!”
秦皇懒懒地靠在虎身下,悠然道:“这时又需要吾了?”
刚刚他正和阿江在水边玩,突然来到的扶苏让自己被阿江做贼一样压在老虎身下藏起,说是不能教坏孩子。
秦皇自觉受了天大委屈,但想起当时阿江惊慌的模样,又气不起来,反而心情甚好。
“帝王之术,你不教谁教?”严江皱眉道,“以及百家之术,你如何看?”
儒家的国家大统一理论和君臣纲常对大国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但其排外性又会带来很大的负作用。
秦皇悠然道:“阿江多虑了,你所需之道,如今诸家皆有之。”
他只是暗示了一下,会重用支持他统一的学说,如今墨法儒道农纵横兵等等都已经呕心沥血地开始编写著作。
法家几乎不要面子地表示“法之道在于王,王之道在于天。”来确定秦皇统一的正确性。
儒家更是“天人感应,方得一统”来说大王天命之子。
墨家说“陛下利天下者,天必福之,六国恶庶人者,天必祸之”来说秦皇干的好,是上天的代理人。
兵家说“天下兵者以君为先,以国为忧”来表示忠心。
至于农家、纵横家、阴阳家、家也都纷纷引经据典,来证明天下人归于秦国的必然性,思想的高地,秦国基本占光了。
他们都提出了自己理念纲领,同时抄了别家的精华,弄得这些总纲大同小异。
严江听完后,遥想了一下将来相同又不同的诸子百家争鸣,放下心来,瘫在老虎身上,笑着将手递给了虎下的大王。
秦皇翻身上虎,被阿江轻笑着捏了一把已经失去腹肌的腹部:“阿政你又胖了。”
“嫌弃君上,正卿当罚!”
“我要怎么说,”严江笑着躲避,“大王饶命?”
“你还是省些力气。”
“呵~”
……
花花默默地趴在草地上,默然地看着前边的石头,揣起了爪子。
它是一只老老虎了,不想理这些只知道自己玩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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