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求饶,惊恐道,“我告诉你是谁、是谁派我来的,你放过我。”
“那你说说看。”严江靠在树枝旁,好整以暇地拿出手帕,猫头鹰随后落在枝头,高傲地伸出一只脚爪,让仆人给它擦掉爪上血,然后再换一只爪。
“是吕不韦丞相,他怕你入咸阳会分薄他的宠幸,这才派我前来,只要你放我一命,我愿随你回咸阳指认他……”那人和严江年纪相仿,细皮嫩肉,不像吃过苦的样子,看起来甚有说服力。
“谢谢,我知道了。”严江淡淡一笑,提着弓转身离开。
几乎同时,身后的青年提剑反掷,直往他背心而去。
刹那间严江转身抽刀,宛如行云流水,一刀劈开那坚锐的青铜长剑,顺势而下,劈开对方脖颈,飞溅的血花被他侧身闪开,只是糊了爱鸟一脸。
“这又是何必。”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归刀回鞘,带着不高兴的爱鸟缓缓离开。
回到小船时,时间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一边给辛苦了的爱鸟撕肉投喂,一边静静思考。
吕不韦是不可能的,这位是外来户,他若为王不可能得到秦国上下的拥护,一但失去国君便是失势之日,历史上,他也是和秦王连手平定了嫪毐之乱,而嫪毐想在中途劫杀自己,然后派自己的人去接近秦王的可能要大上一万倍。
“这才是引起关注的正确方式啊。”他低声一笑,眉梢眼角都是肆意的愉悦,只要他声望足够了,嫪毐就不会希望秦王获得另外一个强力助手,必然会再来找他。
没有什么比这种游走生死之间,即搞事又可以为国为民的生活更刺激了。
“陛下,这一路上,我们可以继续闹呢。”他戳了一下爱鸟毛茸茸的脑袋。
陛下反啄了他一口,吃得食不知味,一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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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们加入一只船队,这是向陇西送粮的官船,顺渭水而下,带着纤夫和陇西特产的毛皮干肉,玉器美酒,而这次,他们遇到了更多向陇西而行的屯留罪民,许多倒在河岸边,更多的吃着草根树皮,被押送的士卒看着,尽可能的追上队伍。
严江看不下去,拿着秦王的诏书,扯起虎皮大旗,每经过一个乡镇,总是拿着假麦穗,以此为仙种,向当时的大户换些粮食,还分出一些胡椒、大蒜的种子,声称可以延年益寿,品尝之人无不视为仙丹,多多少少愿意将存粮相换。
存粮不多,但总能让他们多坚持一些路程,护送的士卒虽然看不惯他耽误时间,但见识过他的武力后,也不敢阻止,只是时不时提时间过久,该起程了。
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来到了雍都,这一个月里,他的名声远播,许多官宦人家都会提前来迎接,奉为座上宾。
终于,在农历正月,他来到雍都,走完到咸阳的三分之二路程,拖得陛下都生气地绝食了两次。
雍都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秦国大城。
渭水滔滔,宫墙绵延。坐古城于沃野,丰饶繁盛,让人忍不住遥想这是何等国度。
雍都位于咸阳以西三百里,是秦国故都,早在殷商时期,就是华夏文明镇守西方游牧民族的要塞。五百年前,嬴姓氏族击败西戎大军,给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擦了屁股,挽救了西周,送继位的周平王迁都到黄河以东,而周平王对来救国的的赢秦表示的感激的方式,就是把河西被西戎占领的土地分封给了秦襄公。
周平王的行为看起来很鸡贼,但却给了赢秦氏族最需要的名分,从此赢秦正式受封公侯,成为东周列国之一。
秦国先王以此为基,先后向西灭掉了西戎十二国家,占据了整个陕西和祁连山以东的甘肃,因为山穷水恶、地贫国弱,秦孝公在位时,任用商鞅进行变法,以后的秦国诸王就像开挂一般,上位全是秦惠文王、宣太后、秦昭襄王这种出一个都可以称霸列国的挂逼,秦国却连出六个,比手游十抽出十橙还要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