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不会允许的。
三个月并不长,尤其是用三个月换一个彻底的了断,对她而言应该是值得的,除非她怕自己再泥足深陷的爱上他,可如果三个月就又能让她泥足深陷——
她再躲,就真的是感情世界里的胆小鬼了。
她一路走到现在,是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的。
“行,”干净的玻璃上倒映着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淡淡轮廓,看不正切,相比她的嗓音要清晰得许多,“三个月,我答应你。”
从男人喉间溢出的低低的笑就贴着她的耳畔,紧跟着落下的还有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唇瓣。
这样似有似无的亲近,比某些程度的亲密还惹得人战栗,温薏的身子蜷了蜷,呼吸不太稳的道,“下班了,去吃晚饭吧。”
“嗯,先亲一会儿,”他应了一声,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转过了身的,然后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这大概是五年后第一次,他们在不是强迫,也不是醉酒的情况下接吻。
温薏不闪不躲,也没回应,就站在原处任由他亲吻。
男人将她的身体往后一带,抵在了厚厚的玻璃上,方便他更加肆意而深入的亲吻她。
他到底是吻技太好,温薏很快抵御不住这样缠绵又汹涌的攻势,腰身一点点的软了下来,只能靠着身后的玻璃,手也无意识的攀附住他的肩膀。
最后还是墨时琛揽住了她的腰,才避免了她会无意识的滑落了下去,一吻结束后,他指尖摸着她红头了的耳尖,低眸注视着她不自然的脸,又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看出女人被他笑得有几分恼意,墨时琛自然也明白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道,“位置定好了,请你吃饭。”
温薏闷闷的嗯了一声,推开他走到办公桌前去收拾自己的包。
这个男人给她开出了他能开的最好条件,那份夫妻协议里也占足了便宜。
别说接吻吃饭什么的,除了生孩子这个事情,其他所有的所有,都必须跟真正的夫妻一样。
说起生孩子,温薏皱了皱眉头,还是转头看向他,强调了一句,”你别再想着动手脚让我怀孕的事情了,”她眯起眼睛,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你再敢这么干,我就让你儿子叫别人爹。”
墨时琛,“……”
虽然他不记事了,但这种用过一次的招,他肯定是不会再用了。
不过男人仍然只是端着一张俊美温和的脸,点着头算是赞同她的话,又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上回……你吃药了。”
温薏低头收拾着东西,“当然。”
事后药这种东西,她想忘也忘不掉。
墨时琛对此没再发表什么说法,只立在一侧,静默的看着她收拾东西。
温薏做事时,哪怕只是收拾东西,也有种条理清晰的利落美感,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有种别样的性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突然之间就能想象出这个女人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低头敲着键盘,或者翻阅文件的模样,如此一想,他眼底就聚集了更多浓稠的笑意。
温薏收拾好东西后,就跟着墨时琛直接搭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然后驱车去了他已经定了位置的餐厅。
男人没有叫秘书或者司机,而是亲自开车。
温薏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怔怔出神。
三个月,她应该用这三个月来干什么呢。
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敷衍,好顺利的在离婚的时候拿到最大的利益,还是……哦,结果怎么样好像都是不会变的,只是这个过程,颇值得考虑一下。
墨时琛很绅士,自小这么被教育着长大,这几乎是已经融进他骨子里的东西了,除了在江城的时候这些特征可能被环境和身边的人所覆盖,还未显露端倪,等他回到巴黎,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他自然而然的变回了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