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穿了一件打底的毛衣,身形在寒风中纤细得单薄,背脊长,海藻般的长发随风而飘,在昏黄的光线里落下唯美的剪影。
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下。
墨时谦挺拔修长的身影被高高亮起的灯光拉长了许多,在这个四下基本无人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寂静和孤寥。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男人才缓缓的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然后转身朝不远处的古斯特走去。
他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有些浅淤,但这光线太暗所以看不太出来,仍然英俊,也一如既往的淡漠,像是面无表情,再难揣测他的情绪。
她的脑袋刚好撞在他胸口刚刚止疼没几天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之前进去的时候跟几个保安打架,好像也撕扯到了什么地方。
分不清楚是哪里在疼。
好像哪里都在疼。
池欢往回走,她的步子很慢,像是晃荡在都市的孤魂野鬼。
拐弯后她就知道他再看不到他了,支撑着她笔直身形的力气刹那间泄得一干二净,肩膀耷拉下去,甚至有些不严重的佝偻。
她出道早,不说早年就有些舞蹈功底,姚姐在带她的第二年就有意识的训练她的坐姿,走姿,微笑,语速、语调,培养大牌明星范。
在公众场合,她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精气神填充得满满的。
她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连手跟脸被吹成了冰块都没有知觉,更别提看脚下的路,高跟鞋的鞋跟嵌在鹅卵石中,她的脚踝狠狠一歪。
这次没人再扶她抱她,直接栽倒在旁边的泥土里,脸蛋也被不知道是灌木还是草的叶子刮了下,轻微的刮伤了,脚更是钻心的疼。
太疼了,疼到池欢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还只稍微的支起了身子,就又摔了回去。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天黑光暗。
还能听到寒风呼啸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秒钟不期然的蓦然绷断了,情绪就这样在瞬间溃不成军的崩溃下去。
她曲起没受伤的那条腿,抱着膝盖就失声哭了出来。
她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脸了。
她也很少想起他,因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忙碌得像个陀螺。
而忙碌最大的好处就是,她有事情做有事情想,不要想起他,因为她不能想。
她身体里关于墨时谦的那根神经绷得死死的,不能碰不能动因为随时会断,她太清楚一旦断了她就支撑不下去了。
偶尔想起他时,她会有种不知名的惶恐感。
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她有多久没有想起他的脸了,她是不是快要忘记他的样子了。
算一算,其实没过去多长时间。
突然间一面才发现,想念能有多想念。
她甚至觉得自己软弱得一塌糊涂,坚持不下去了。
她又觉得,宁愿自己是墨时谦那个角色,那么她想他想得忍耐不住的时候,就也可以偷偷的跑去看他了。
跟她一起摔落在泥土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跟着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墨时谦打电话来了么?
虽然他不大可能会再打给她,但池欢还是很快的看了过去。
屏幕备注显示:莫西故。
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她还是捡起手机接了电话,跟着试图再次站起来。
“西故。”
手机那端静了三秒,莫西故才低低的出声询问,“你,哭过了?”
他原本是算好了时间,觉得她应该收拾洗漱得差不多,所以打算在睡前给她打个电话,或者说句简单的晚安。
她的声音大概是克制过了,但他还是听出了哽咽的痕迹。
池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避重就轻的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哭过了,”莫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