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她更加用力更加疯狂的拍门。
“墨时谦!”
拍到最后,只能用力的砸,眼泪终于还是涌出眼眶,哭了出来。
之前跟莫西故被关在房间,想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她着急得快疯了,却怎么都打不开,她也没哭。现在,又隔着一张门,她心底都是无力的绝望。
一片空茫,像是荒芜的雪原。
可她仍然只能持续不断的砸门。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她还能干什么。
“池小姐,请你跟我们下去。”
连什么时候上来了两个保镖她都不知道,直到他们走到她的身后,出声叫她。
她可能听到了,但像是没有听到。
两个保镖见她没反应,相视一眼,上前去拉她。
“池小姐,夫人请您下去。”
池欢转身就想甩开,“放开我!”
两人见她不配合,上前,强制性的要把她带下去,“冒犯了,池小姐。”
一个男人她都反抗不了,何况是两个,更别说她折腾的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池欢被带到了楼下客厅。
拉里夫妇坐在沙发上。
拉里夫人看到她,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欢欢。”
朝着两个保镖使了个颜色,他们才放开了池欢,退到了一边。
池欢的长发还半干着,有些凌乱的披散着。
她抬起眼睛看着跟前的拉里夫人,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眼神冰凉到极致。
且这冰凉的深处,是更寒凉的讥诮。
而这讥诮,让拉里夫人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死寂了好一会儿,拉里夫人才轻轻的出声,打破这沉默,“欢欢,我让人去给你拿身衣服换上,你这样会生病……”
“别叫我的名字,”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池欢冷冷的打断,“恶心。”
拉里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她看了池欢好一会儿,想从她的眼睛里,她的脸上,或者她的身上,找出半分冰凉刺骨和嘲讽意外的情绪。
都没有。
她有些慌,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试图跟她沟通,“欢欢,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爸爸已经被杀了,如果你再继续跟他在一起,你也会……”
“沈如枫。”
拉里夫人愣愣的看着眼前仍然年轻,却冷漠到令人陌生的女孩。
心头重重的一震。
她叫她……沈如枫。
这些年别人一贯称她为拉里夫人,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池欢有些寡白的唇间吐出的字眼一个字比一个字冷,“你带着你那恶心的为我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滚出我的生命,就算我哪天真的死了——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墓前。”
“欢欢!”
她看上去狼狈又脆弱,但眼神却如最冷硬的利刃,“我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
拉里夫人料想到池欢会恨她,可到了眼前,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拉里先胜皱眉看着这一幕,像是看不过去般的出声,“欢欢,你这个态度对你妈妈,实在是太伤她的心了……就算没有墨时谦,以后我们也会给你的事业提供最好的发展条件……”
池欢顺手就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他们夫妻中间那块地方重重的砸了过去。
发出重重的声响,但没有全碎。
拉里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池欢冷笑,“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你们还真是恶心到一块儿了。”
她冰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发出嗤笑。
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就这么坐在了沙发上。
她像是着急了,崩溃了,歇斯底里了,然后恨了。
最后所有的情绪发泄完毕,就只剩下了毫无温度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