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来的又急又猛。
几乎一瞬间,他看向鹿仁佳的眼神里就充满了怀疑。
“手套拿回来了么?”鹿仁佳见他傻站着不动,干脆抻着瓦刀从地基坑里爬了出来:“傻站着做什么,给我呀。”
沐戈壁将另一双手套递给鹿仁佳,试探着问道:“你砌墙跟谁学的?”
“我阿爷啊。”
鹿仁佳一脸坦然的答道:“以前村里的院墙就是我阿爷砌的。”不过用的不是青砖,而是自己烧的土砖,用的也不是水泥,而是黏性大的黄土拌了干草:“那墙每年都要补,后来我阿爷病了,我就学着补了。”
难不成真是他的错觉?
沐戈壁不由自我怀疑。
“你的手得绣花,还是别碰水泥了,那东西伤手的很。”鹿仁佳戴好劳保手套,又跳下去继续砌地基,依旧是那副信手拈来的自信模样。
沐戈壁也没应承,却也没碰水泥,而是帮着做些递砖头的工作,尽量分担,顺带着就近观察。
越看越觉得心情沉重。
哪怕鹿仁佳说是跟着鹿大山学的,可小动作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花里胡哨的架势,明显就是死对头才会有的!
难道死对头真的也跟着来了?
“呸呸呸!”
沐戈壁跟碰到脏东西似的,直接炸毛了。
死对头就算穿了也不能穿成他老婆吧。
那多晦气!
“怎么?吃到泥灰了?”鹿仁佳听到‘呸’声,一脸茫然的回头看向沐戈壁,眼底还带着无奈:“你小心点啊,真是,白长那么大的个子,做事还那么笨手笨脚的。”
沐戈壁:“!!”
甭管是不是死对头了,被这么说他可就不开心了。
冷着一张脸,沐戈壁立刻弯腰奋力的干活。
鹿仁佳看着沐戈壁拎着的小半桶砂浆,叹了口气,算了,知道帮忙就行了,每个人能力有大小,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其他人,尽力就好。
天色渐渐暗了,鹿仁佳用完最后一点砂浆:“别忙活了,天黑了,明天再干吧。”
“好。”沐戈壁应了一声。
两个人从坑里爬出去。
脱掉劳保手套,鹿仁佳去水池边冲洗,还不忘叮嘱沐戈壁。
“这炉子一时半会儿建不好,你明天再去找点儿砖,先给姥姥建灶台。”在她心里,姥姥的灶台可比这个烤炉重要多了。
沐戈壁含糊的应了一声。
视线却还落在鹿仁佳的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她拿着肥皂,细细的将手搓洗了一遍,连指甲缝里都没放过,洗完手后,又从窗台拿了蛤蜊油,给手上涂了厚厚的一层,不停的揉搓着。
沐戈壁:“……”
他的死对头有这么精致么?
记忆中的死对头,是一个铁塔似的男人,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写满了‘荷尔蒙’,人送外号‘行走的大仲马’,所以……他是真心想象不出来他精致的一面。
“吃饭啦。”姚姥姥站在小厨房门口喊道。
“欸,来了。”
鹿仁佳一路小跑进了小《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牢记:m.1.厨房,丢下沐戈壁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整个人混乱极了。
“这砖是小胡的二姐夫送来的吧。”
吃晚饭的时候,田雪端着碗问道:“你今天又给小胡出了什么馊主意?”
她问的自然,显然这事不是头一回了。
沐戈壁还有点魂不守舍,直到被鹿仁佳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我什么时候给他出过馊主意了?再说哪次我给出了主意后,事情没解决?”
“你还好意思说,哪次你出了主意后,你胡婶子不来找我告状?”
田雪顿时怒目相视,手里捏着筷子都在颤抖。
沐戈壁身体不好,小时候又长得精致可爱,这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