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是颇为了解,她虚长鬼无情五岁,若再大一些,甚至都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了。
鬼无心颇有些无奈。
她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般事儿,你刚知道的时候,便应该准备东西逃了,怎么还能陷在美人乡里,非带个拖累一起呢?”
鬼无情微微蹙眉,他垂着眼,只听着鬼无心说话,却也不曾从玉妃身前挪上一下。
甚至还从手腕处滑出匕首,头也不回,干净利落地割断了束着玉妃的绳索。
“我不想伤你,却也不能留着。”
鬼无情道:“无心………别说了。”
鬼无心道:“都要是最后一面了,怎么还能不叫我说呢?”
若不是顾忌着两人如今的身份,鬼无心几乎想要上前,给鬼无情一个脑瓜崩了。
她道:“我是你的姐姐,做姐姐的,怎么能不护着弟弟呢?”
鬼无心深叹一口气,道:“陛下指望着你自己回去,因而才与我们给了些说话的时候,我却也没有什么话能再交代你,你这次去,可千万莫要再回来了,好好藏好了,寻个偏僻地方,过段儿安生日子也不错。”
她絮絮叨叨,一边说,一边也取了匕首出来,丢给鬼无情,道:“你的给我。”
鬼无情大约预感到了她要做些什么,一瞬像是被哽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鬼无心道:“快些了,你寻个偏僻地方,或是换身装扮,快些走人。也是你想的多,你若出了宫,便去你那边儿的接应处,怕一开始便要被陛下的人手围住了。”
她说得冷静,鬼无情却冷静不下来了。
他心里一片翻腾,只紧紧握着匕首不松,鬼无心见他婆妈磨蹭,不由催促:“你快着些,只捅我重伤,叫我回去好交差就是了。总归我武功不行,打不过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还是我来罢。”
鬼无情顿了顿,道:“我卸了你的手脚,将你绑起来丢在一边儿,不必叫你重伤的。”
鬼无心道:“那也行,来呀。”
她只张开手臂,鬼无情将玉妃往后边推了推,自己靠近了,道:“我要动手了。”
鬼无心道:“动手吧,我忍着。”
鬼无情握着匕首,像是在打量五花肉一般打量着鬼无心,隔了半晌,鬼无心一直等不到刀,不由睁开眼,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莫要勉强,我自己来便是。”
鬼无情倒当真有些下不去手,他见鬼无心再次催促,只顿了顿,便道:“你可曾被自己的迷.药迷昏过?”
“………………”
过了片刻,三人整整齐齐地蹲成一排,鬼无心道:“要不你回去罢,主子不是挺喜欢你。你语气放软些,与主子说说软话,叫主子为你求情,定能留住性命的。”
鬼无情不答应,性命留住,也只是性命留住罢了,总归只能说是活着。
可腿打断了是活着,武功废了是活着,舌头割了是活着,眼睛挖了,也还是活着的。
若他被削成个人彘,只要留条命,不也还是活着么?
因而鬼无情只沉默着不说话,气得鬼无心拍他一把,怒道:“现在到底是谁的事儿,你倒是给我些反应呀。”
鬼无情微微叹了口气,他只道:“不能回。”
到了这般时候,他的话反而又少起来了,玉妃只安静地蹲在他们旁边,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了这样的程度。
她本还以为这两人会争论一番,然后鬼无情忍痛捅上鬼无心一刀,再带着她这个大号拖油瓶离开这儿——却是万万未曾想到,他们会变成如今这般情况的。
三人排排蹲,一齐唉声叹气万分忧愁,就差分把瓜子,就是乡村剧里头,三个倚着墙根晒太阳的老头儿老太太模样了。
鬼无心一边发愁,一边道:“这可怎么办,本以为你只是生得好看,哪里能想到,你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