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出来,向常院长汇报。
“加大抗生素的剂量,对病人进行物理降温。”常院长果断的说。
田连长是陈金兰的病号,是34师下面的一个连长,感染了脑膜炎,送来时已经出现高热现象,眼下更是发烧到将近四十度,出现了休克症状。
经过抢救,田连长的体热慢慢降下来,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时,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陈金兰将他换下来的衣服用漂白.粉消毒,洗净后晒干。
接下来的时间,志愿军开展了大规模的消灭细菌战运动,各部队进行了彻底的消毒,并根据实际情况在各部队进行了土法预防,挖个大土炕点燃蓬草洒上消毒粉,封闭门窗把衣服被褥拿来薰。
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的共同努力下,没有让美军的细菌战蔓延,美帝国主义的细菌战暂告一段落。
可还没等大家从细菌战中放松下来,新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这次战斗,是志愿军入朝作战以来,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中朝十几个军的兵力,向汉城一线的双江沿岸地区集结。
野战医院连夜跟着大部队向目的地行进,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队伍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到达了涟川。在涟川一带,集结了34、35师和高炮团的兵力。
常院长带着医院的医务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病房,整理好手术室和治疗室,严阵以待,收治伤员。
两天后,战斗正式打响。
35师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攻占了三角洞、阵机洞和大谷,和拿下几个阵地的34师会合一处,对联合**咬尾追击。在过汉滩川时,遭遇了敌机的疯狂轰炸,志愿军伤亡巨大。
野战医院已经人满为患,病房内、院子里到处是伤员,医生和护士忙得团团转。
这时,有两个朝鲜大爷抬着一副担架过来,担架上的人虽然经过了包扎,但还是不断从纱布处往外渗血,整个人快成了血人。
一个年轻的战士,一边哭一边呼唤担架上的人,“方团长,你一定要坚持住!”
“马上送进手术室!”正在院子里给伤员包扎的朱大姐,见有新伤员过来,连忙说道。
听到朱大姐的声音,小战士忽然抬起头,放声大哭起来,“朱大姐,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方团长!”
朱大姐猛然后退一步,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送手术室,马上手术!”
“朱大姐,我跟你一起!”张依一扶住了朱大姐,让人将伤员往手术室里抬。
到了手术室门口,马上有两个护士出来接过了担架,将伤员放到了另一张干净的手术台上。刚做完一台手术的金医生,马上换上消毒手套。
可等他检查了一下伤员后,冲着朱大姐和张依一,艰难的摇了摇头:“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张依一走上前,伸手翻了翻方团长的眼皮,沉痛的朝朱大姐摇了摇头。虽然事实难以接受,可他们作为医生,必须残忍的宣告伤员已经死亡。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战争的残酷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留给亲人和爱人无尽的痛苦。
“不,老方…”朱大姐发疯一样扑上去,先是探了下方团长的脉搏,又不死心的翻开他的眼皮。
“金医生,你医术好,你告诉我我们家老方没事,还可以抢救!”朱大姐抱住方团长的头,眼含希冀的看着金医生,试图从金医生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话来。
“朱大姐,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张依一上前扶住朱大姐,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都不如让她痛快的哭出来。
“我不哭,我不能让老方担心……”朱大姐轻抚着丈夫的眉眼,喃喃道,“你不是说了吗,等打完仗回国,带上那俩小混球,咱们一家四口去北京玩,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