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还命他在经过京城的时候,不必入城直接前往华山。与胤禔同行的是佟蔺,他从黑龙江回来就晋升了一等侍卫,这会康熙命他带着诏书给步军统领托合齐。
“将有大变!”
这个念头一瞬间在不少人心中升起,朝廷里自从明索党争之后,已经安生了近二十年,何况康熙对明索党争是高举轻放……但若是此事涉及储君,皇上还会如此吗?
“大哥……”
同样伴驾的十三阿哥胤祥语气有点发抖,旁边的胤禛虽然看着冷静,但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俩没经历过当初明珠和索额图狗咬狗,连带着河督靳辅、漕督慕天颜等等都卷进来的场面。而此事又可能涉及太子,也难怪他们心有不安。
“没事儿,你们好生随驾就是了。”胤禔满脸轻松,只是肃容叮嘱道“记住一条,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劝也好、进谏也罢,不能和汗阿玛硬顶,明白吗?”
这是善意的忠告,胤祥还有些懵懂,胤禛却道“多谢大哥提醒,弟弟明白的。”
等胤禔带人离开,十三阿哥才问道“四哥,为什么大哥要这么说?”
“叫我们不要触怒皇父。”胤禛叹道“你只管记着就是了。对了,趁着有功夫,你若想给两个妹妹带东西就赶紧派人去采买,动静小点。我估摸着汗阿玛不会在此地耗费时间太长。”
胤禛是个精细人,他只见皇父将织造们和高士奇叫过来,就猜到或许老爷子不打算再往南走了。
就这样,胤禔与佟蔺启程北归,而已经抵达京城的太子已经是满脸喜色太子妃再次有了身孕。这可真是太好了!
有了这个孩子,加上他将索额图所作所为告知汗阿玛……胤礽双目微阖,想起了在德州的时候,他质问索额图不忠,索额图是怎么说的。
“赫舍里家对太子忠心不二,难道我们还会舍太子您而去就其他什么人吗?”索额图老泪纵横“不管是长泰,还是老臣,无非是皇上瞧我们不顺眼而已。殿下,您还不明白?”
“您一日为储副,赫舍里家也只能一日不可抬头做人,只要和您走的近一点,皇上就会发作!就连臣有门客也被皇帝敲打过。”索额图拭泪道“皇上怕您……”
“荒谬。”胤礽靠在床上,冷冷抛出两个字。
可索额图闻言苦笑道“若是殿下不认同这个说话,您到底为什么生病呢?”只是因为自己,呵呵,这话索额图绝对不信。
胤礽此刻脸色煞白,这并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而是索额图说中了他心中的隐忧。那天汗阿玛与他讨论政务的时候,胤礽明显的感受到了皇帝对自己进行一些人事变动的不满。所幸,那段时间与毓庆宫有来往的官员甚多,自己留意拉拢的人并没有引起汗阿玛的主意。
但索额图所说不无道理,胤礽想起一句俗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自己这个头要低到什么时候?
明年他就三十岁了,出去看看哪家三十岁的男人还要事事被父亲耳提面令,从内到外、从大到小,就没有他老人家不管的……自己所有的抗辩都是无力的,太子沉沉地叹口气,让索额图退出去了。
索额图说的有理,但他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意思,病中的太子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索额图是想……不行不行。这是大不孝,何况汗阿玛对自己终归是偏袒的,就算……
胤礽逼迫自己面对一个问题就算自己听从索额图所言,行人臣不忍言之事,他能成功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这也是康熙受到太子密折时候的想法,索额图猪油蒙了心,他失心疯了,竟敢哄着太子做这种事情!看来是真不想活了,康熙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索额图是挑拨他们父子关系的罪人!
父子、父子……康熙看着太子的密信,又想到了德州驿站留下的侍卫传来的消息,算算时间,这个儿子怕是在德州听到了索额图的密谋,但等到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