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是否能想明白,想明白之后又要怎么做,就要看他自己悟性和手段了。
苏州城里,康熙还不知晓京中发生情况,他带着胤禔和班第,身边还跟着李光地和朱彝尊,穿着便服,前后跟着同样便装侍卫护军,低调在苏州城中溜达。
自前朝万历末年开始,延绵数十年饥荒兵乱已经平息,江南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只要有个平和环境,很快就能恢复生产。
市井之间倒也安静,像康熙这种前后几十号人分散并不显眼,而身边十几个人配置,也算是富贵人家标配。一行人溜达着,就听胤禔肚子叫了一声。
“……”从康熙到班第都看向胤禔,大阿哥丝毫不脸红,表示“我真饿了。”
恰好旁边有个小吃摊子,胤禔眼睛看了过去,嘴上道:“阿,阿爹,皇上还不差饿兵呢。”
“吃吧吃吧。”康熙笑着摇头,带着他们坐在了长凳上。
“小爷说是,咱们康熙皇上还不差饿兵,看小爷年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正是能吃时候!能吃是福。”
这烧豆腐摊子老板是个挺活泛人,一见一行十几号人过来,赶紧和伙计动手,都给准备好了吃食。“哎哟,这位老爷,这两位都是您儿子罢。”老板看着胤禔和班第,一边放碗一边笑问。
康熙也笑道:“这是我女婿,这个是我儿子。”
“哎哟,老爷好福气啊!”老板将烧豆腐和面饼端上来,恭维道:“都是多俊好小伙子哦。”
虽然摆明了是恭维,但康熙还是挺开心,本来嘛,他也觉得自己儿子女婿都不错。但为了不让年轻人骄傲,康熙是不会承认,他维持着平淡表情,微微颌首。
康熙慢慢用勺子舀出豆腐尝尝,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当地特产:“这个时节正该吃鲥鱼罢。”
李光地是福建人,朱彝尊却是江南本地人,他笑道:“东翁,鲥鱼还有再等两个月呢,初夏时分才能等到鲥鱼应季。”
康熙有些遗憾,旁边小摊老板却对朱彝尊道:“这位爷,听口音您是本地人哦,今年啊,就是留在苏州也未必吃到鲥鱼。”
“这话怎么说?”朱彝尊有些意外:“不是初夏渔船入江才能捕到鲥鱼么?”
“今年,咱们金巡抚说请皇上多留些日子。巡抚衙门早早传下令来,等下月末头茬鲥鱼捕上来,就要给皇上送去喽。”
“……皇上不是说,不准劳民。”朱彝尊看着康熙脸色,小心问道:“金巡抚这也……我多年未归,他堂堂巡抚在皇上眼睛底下,也敢弄鬼?”
“嗐,这都是衙门在皇上来之前就说了,再者,如今一茬一茬给皇上送东西,这都是巡抚衙门操办。哎呀,这也是巡抚孝心,没什么可说。”
康熙脸色彻底阴下来,胤禔三口并两口将豆腐吃下肚,笑道:“老板,是巡抚折腾着给自己贴金罢,毕竟,到时候说出口,这都是他功劳嘛,教化有方,呵呵。”
“赏他,咱们走。”康熙起身就走,胤禔让侍卫掏出银子打赏,自己径自跟了上去。
康熙刚走出几步就停下,吩咐胤禔道:“你带着朱先生去打听打听,看看巡抚衙门是不是有这个话,也不要冤枉了金鋐。”
“儿子这就去。”
皇帝御驾驻跸地方,一等公长泰正在写信,遇上事情,他能商量还是只有叔叔索额图。他在信中写道,皇上行动都带着大阿哥,且安排他负责祭祀典礼、负责皇帝安全、负责安排细务。
皇太子尚且在读书学习,监国都只是坐纛,但皇长子已经接触差事政务,随之而来就是认识各种各样人,扩大人脉,这让长泰略有不安。
还有一件事,他在信中对索额图写到,皇上提起大阿哥已经娶妻成人,不知何时才会给太子择妻,这件大事,还要叔叔想些法子,早日促成。
虽然在父亲眼中,孩子总是孩子,但在更多人眼里,只有娶妻生子才意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