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支撑点,眼中水雾蔓延,艰难地迎合他。
她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面颊和肩膀上,背脊微微绷起,指甲陷入他的肩胛。
他环抱着她,将她放在自己怀里,低头亲吻她的眼角,接纳她的情绪。
“倪倪。”
倪歌被吻得缺氧,偶尔觉得自己不能靠他太近,一旦拉近距离,她的智商就断崖式下跌。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咆哮着,不许她转移注意力,强迫她看着他。
只能看着他。
倪歌抱着他,视野有些模糊。
脖颈被迫仰起,浴室里灯光明亮,水流温暖地冲刷在身上。
他手臂用力,将她重新从水中捞出来时。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深而沉地,就落在她耳边:
“留在我身边——”
“我们把婚结了,好不好?”
***
第二天,倪歌毫不意外,是在容屿怀里醒过来的。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半张脸陷入她睡衣柔软的布料,呼吸平稳,清浅地打在她脖颈间。
倪歌愣了两秒,脑中倒流前夜发生的事,脸瞬间又烧起来。
她觉得自己格外虚弱,卧室里满地狼藉,身体好像被人拆过一遍,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想要蜷成一团躲起来。
所以她非常不爽地动了动。
容屿立马察觉到,低笑:“醒了?”
他的作息过于规律,过了五六点就根本睡不着,所以尽管前夜折腾到很晚,还是在天色熹微时就醒过来。
但他很享受这种把她捞在怀里的感觉,小姑娘暖洋洋的,像一只软乎乎的小熊,握进手中就不想撒开。
倪歌小声哼:“嗯。”
“我订了鲜肉生煎、灌汤包和油饼……还有豆浆。”他隔着睡衣,轻轻捏捏她的肚子,“早上就送到了,但你没醒,所以一直放在外面。问了好几家早餐店,虾饺都卖光了,不过家里有材料,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自己包。”
微顿,他问:“饿不饿?或者你想吃别的?嗯?”
倪歌眨眨眼,还有点没太回过神。
今天天气好像很好,阳光映照在浅薄荷色的窗帘上,窗台下光影浮动,一地碎金。
她舔舔唇。
刚想开口。
又被他抢先:“昨晚我问过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倪歌负气,松鼠似的鼓起腮帮子,声音小小的,有些哑:“我不记得你问过什么了。”
“哦?”容屿好笑地戳戳,“那你需不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
倪歌脸颊上的红晕刚刚消下去,耳根又可疑地红起来。
昨晚,他在浴室里问,我们把婚结了,好不好?
倪歌当然摇头。
她红着眼角,一边毫无卵用地推拒他,一边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你怎么想得这么美。”
“……”
“我千里迢迢,主动跑回来。”她的声音里带水汽,“你连婚都不求,就想让我嫁给你。”
“……”
“而且,而且……”她小声嗫嚅,“结婚之后,我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
容屿几乎笑起来。
他将她抱到洗手台上,伸长手臂,摸到她刚刚洗澡时取下来的首饰,毫不意外地,找出一条项链。
简单低调的深色细绳,上面串着一个小小的圆环戒指,不大不小,是她无名指的尺寸。
“那你还一直留着它?”
“……嗯……”
倪歌的回应,是一生细小而短促的喘息。
他按着她的腰,呼吸粗重急促,重新吻住她。过了很久,胸膛起伏才渐渐平息下去。
他将她捞起来,用一块柔软的大毛巾裹住,卷成寿司卷,抱起来放到床上,吹干头发。
倪歌有些失神地趴在他肩上,肩头吻痕遍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