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下午要工作。”
容屿垂眼看她,企图卖惨:“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
言下之意,求你来吧。
“没关系啊。”她的眼睛却突然一亮,“我今天中午就想跟你说,过段时间,我应该有机会去……”
“你觉得没有关系吗?”容屿的滤镜只允许他断章取义地听见前半句,心里的小人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难以置信地捶地大哭起来,“对你来说,能不能见到我,都无所谓吗?”
“不是……”
“对你来说,无论是分开半天还是五年,都不重要,是吗?”
“……”
“倪歌。”容屿的玻璃心被她一句话敲碎,“我很想你,但你并不想见我。”
“……”
倪歌顿了一会儿。
“可是,容屿,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分开的。”她平静地反问,“那你又把我当做什么呢?宠物还是洋娃娃?我应该永远迁就你的时间,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吗?”
她在讲道理,但这种话听到容屿耳朵里,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她不会站在原地等他。
坦白地说,这是他这些年来,最害怕的事。
被她戳到G点,他心里的小人完全失了智,坐在雪地里放声爆哭。
他难过极了:“你就是这样想的。”
倪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被气得胃疼。果然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刀插在哪里,最为致命。
于是她也抬头,非常肯定地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容屿愣住。
空气陷入死寂,几乎是下一秒,倪歌就想把那句话收回来。
因为她看见,映着背后阴翳的天空,容屿的眼眶慢慢红了。
“我不是……”
话就卡在这儿。
容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停顿了很久,拳头握紧又松开。
半晌,哑声说:
“好的,我知道了,倪歌。”
***
容屿离开之后,倪歌的生活很快恢复平静。
班长收到学校处分的那天,她从酒店搬回宿舍。
回去才发现,杨妮的床铺空了。
“那天你离开后,她和班长在学院门口吵了很久……班长打了她一耳光。”乐彤微顿,小心地解释,“她跟男朋友分手之后,第二天就不在这里住了。不过杨妮的实习单位分配宿舍,我猜,她应该是住到那边去了。”
倪歌迟缓地“喔”了一声,莫名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她真的已经大四了。
岁月未免步步紧逼。
她拉开凳子坐下来,把没翻译完的文件拿出来看。
宿舍里沉寂几秒,乐彤忍不住,小声问:“倪倪,上次那个男生,其实是你的男朋友吧?”
倪歌微怔:“为什么这么问?”
“我遇见过他两次,一次在日料馆,一次就是那次起冲突,在外院。”乐彤说,“但无论哪一次,他的眼神都一直停在你身上。不管他做了什么事,请我们吃东西也好、打人也好,做完之后,都会先转过去看你一眼。”
“……”
乐彤笃定:“他很在意你。”
倪歌更加茫然。
他在意她吗?
他总是气她,倒是真的。
倪歌垂眼,拧亮台灯:“也许吧。”
***
双十一那天,一连阴雨好几日的北城不仅没有放晴,雨势反而更大。
阴云密布,妖风呼啸。
倪歌站在公司门口,拒绝了周进开车送她回学校的邀请,她叫的车已经在路上,如果工作能确定下来,她打算自己买一辆车。
她这样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明媚的叫声:“倪歌!”
回过头,竟然是翻译组那位学姐。
“学姐好。”她乖巧地打招呼,“你带伞了吗?我叫了车,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