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撞了魏澜两次, 阿秀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魏澜转过来, 凤眸幽深地盯着她。
阿秀赤着脸坐在地上,手里无力地攥着那把软尺, 她低着头, 就像做错了事的小绣娘, 正在被盛怒的世子爷责罚。
阿秀想否认, 因为她确实是无心之失, 可想到自己撞到的地方, 阿秀觉得解释了也没有用。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她很害怕。
小册子上画的很丑,阿秀光嫌弃了, 没质疑过别的, 可刚刚那一撞, 忽然让阿秀发现,真人长得什么样她不知道, 但阿秀六七岁时帮家里烧过火, 她拿过烧火棍,然而事实是, 她刚刚撞到的一点都不像烧火棍,更像——
阿秀想到了小时候陪爷爷去买肉时看到屠夫家屋檐下挂着的塞得满满的大腊肠,风一吹,一排腊肠随风摇晃。
阿秀脸红得跟染了凤仙花一样!
魏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 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诡异的自豪。
如果不是——他现在就想让她更惊更慌更怕!
捞起软在地上的阿秀, 魏澜径直朝两人的新床走去。
被他丢到床上, 阿秀一边捂住衣襟一边闭上眼睛。
魏澜抓开她手,掐着她的下巴嘲弄道:“既然不愿,何必勾引我?”
阿秀羞怒:“我没——”
魏澜狠狠地亲了上去。
***
九月初一,仙衣坊要竞卖今冬的三套新衣。
京城有钱有闲的女眷们都很期待仙衣坊的竞卖,像她们这样的内宅女子,平时所谈所比无非权势美貌富贵,权势由父亲兄弟丈夫的官职爵位展现,容貌天生美丑不由人,美丽的女子露脸就行了,对于那些不够美丽却非常有钱的女子来说,服饰便是她们炫耀财气的最佳手段。
长得美又如何,一身寒酸打扮台面都上不了,容貌差一些,靠打扮也能艳压群芳。
这日一早,各府要去仙衣坊竞买或纯粹看热闹的女眷都早早起来准备了。
只有新嫁不久的显国公府世子夫人,抱着被子在她的床上睡得无比香。
很巧,昨晚又是玉兰当值。
她也是丫鬟里面唯一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人。
玉兰觉得,凭世子爷对夫人的疯狂宠爱,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怀上了。
“少爷该过来用饭了。”海棠从外面进来,发现夫人还没有醒,她与杜鹃、玉兰商量:“而且今日舅太太、表姑娘要来接夫人去仙衣坊,咱们是不是该叫醒夫人了?”
杜鹃早就想叫了,是玉兰拦着她。
玉兰也是体贴夫人,想让夫人多睡会儿,但现在确实必须起来了。
“走吧。”
三女端水的端水,端润口茶的端茶,陆续走进内室。
海棠收拾洗脸架,杜鹃想去叫小姐,玉兰朝她摇摇头,让杜鹃忙别的,她自己绕过屏风。
挑开红纱纱帐,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扑了过来。
视线扫过酣睡的夫人,玉兰注意到地上凌乱地躺着夫人的那套中衣,只是红色的中衣上面似乎有些可疑的脏污,怪味儿就是从那上面来的。
玉兰手脚麻利地将两件中衣卷了起来,放到一旁。
“夫人,该起了。”玉兰一边挂上纱帐,一边看着床上安睡的夫人道。
没了纱帐,刺眼的阳光洒了过来,阿秀眼睛不舒服,皱着细眉往里面转身。这时,她身上的棉被微微下滑,玉兰便看到夫人竟然没穿别的中衣,如雪的肩头不知何时被人印上了点点红色的梅花。
玉兰眯了眯眼睛,终于看出来了,那,那应该是世子爷对夫人的宠爱。
玉兰迅速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的中衣过来。
海棠、杜鹃见了,没有再往床边走,一个人伺候夫人换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