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团团围住孵蛋器观看。
小黄鸡这会儿已经把整个蛋壳吃掉,正伸着两只脚仰躺在孵蛋器里休息,小翅膀时不时拍一下肚子,全然无视了围观群众的目光,悠然自得。
鲲鹏忍不住了,“这真是村长?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确实是凤凰。”麒麟十分肯定,伸手指向小黄鸡头顶,那里长了一小撮金红色泽的羽毛,“这是凤凰族特有的标志。”
白泽点头道:“没错,凤凰幼鸟就是这个样子的。”
确认了村长没被掉包,鲲鹏又开始长吁短叹,“刚出来才这么点,得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化形?唉,我想念村长做的饭菜了。”
他这一说,大家都忧郁了。吃惯了温故的厨艺,再吃别人做的饭菜,就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突然被丢进贫民窟,根本接受不了。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毕方庆幸道:“还是吃生食好,不必担心厨艺问题。”
夫诸也十分淡定,他向来以露水为食,哪怕泡茶用的也是露水,对其他食物毫无兴趣。
……
神兽们围着小黄鸡叽叽喳喳讨论了好一会儿,从一日三餐聊到育儿经再聊到血梧桐,直到夜深才离开。
挤挤攘攘的屋子顿时冷清下来,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春拾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孵蛋器旁,居高临下望着小黄鸡。
小黄鸡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默默翻了个身侧过去继续睡。
春拾不再犹豫,打开孵蛋器把它捞了出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让他阴沉了一整天的心情好了些,“十一,你怎么总来这套,失忆很好玩吗?”
小黄鸡窝在他手心里不敢动,缩成一团鹅黄色小毛球,可爱极了。
然而春拾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戳了戳它胖乎乎的肚子,“就你这样,怎么当梧桐山主人?”
小黄鸡感受到了质疑,顿时伸长脖子叫了一声,似乎在为自己争辩什么。
“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春拾将它塞到衣兜里,转身出了院子,向后山走去。
血梧桐的状态很不好,树冠的枝干和叶子全部掉光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干,看起来也是随时会拦腰折断的样子。春拾到树下随便找了块地方坐着,掏出小黄鸡放到树根上,“你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睡觉,现在恢复了原形,习性应该没变吧。”
小黄鸡站在树根上四处瞅了瞅,钻到旁边的小坑里,十分兴奋左看右看,显然对这个新窝非常满意。
“果然还是老样子……咱们这块山头,以后就靠你守着了,你可放机灵点。”春拾轻声说道,随后收回视线,微微后仰枕在树根上,头顶星河闪耀,美不胜收。
凉风习习吹过,不知过了多久,山顶上响起一阵阵规律的呼吸声……
*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温故下意识翻身想往被窝里钻,结果任由她左摸右摸,就是找不到被子。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看到蓝莹莹的天空时怔愣了一下。
她怎么睡在外面,梦游了?
温故心底一惊,立即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血梧桐树下。她连忙起身拍灰尘,拍着拍着,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神情困惑。
她的身体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对,好像这才是她的身体……
啧,到底怎么回事?
她皱紧眉头,来自凤凰和温故的两世记忆交错在一起喷涌而出,各种零碎画面从脑海里不断闪现,像一团乱麻,没头没尾,令人头大。
温故闭上眼睛静静整理着思绪,逐渐回想起许多曾经丢失的记忆。记忆里的她是一只凤凰,因为容貌出色而闻名于神界,追求者众多。为了躲避族中长辈催婚,她离家出走四海云游,直到进了自成一界的梧桐山后,她才止住游走的步伐,定居下来。
族里的每一只幼鸟出生时都会得到上神赐福,幸运的雏鸟还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