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一考,孩子们就放假了,家属区开始被各种孩子的声音充斥着,不是打架了就是闯祸了,反正无论别人家的怎么闹腾,她家这俩是很自律的。
玩归玩,基本不闯祸。
当然,主要是也没人敢惹他们,这可是宋所长家的孩子!
“小安你咋还在这儿站着呢?你儿子出事了!”兰花嫂跑进大门,抬头一看四楼走廊上站着的人,大喊起来。
安然一愣,“我家包文篮?他咋啦?”
“跟人打起来了,就在后山呢,你快看看去。”
安然满头黑线,前一秒钟有多岁月静好,后一秒就有多暴躁。披上军大衣,她撒丫子就往楼底下跑,以前跟菜疙瘩三天两头打架她不担心,因为知道他能打赢,顶多是钱包吃亏。
可现在家属院这边,比他大的孩子好多呢,而且因为是军工厂的子弟,多少有点目中无人和争强好斗,不比以前的菜疙瘩。
后山,两个精瘦精瘦的少年扭打在一起,因为都是一样的发型一样的满脸血,安然一时还真分不清自家儿子是被打的那个还是打人的那个……
“都别打了,赵建国,包文篮,不许再动手了啊,你们家长来了。”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妇女们叽叽喳喳劝着,可拉不开。
还是安然叫了四个下中班的工人过来,俩人拉一个才把他们拉开。
赵建国他爸上去就对着一个少年甩了一巴掌,把那人鼻血都甩出来了,安然定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家儿子,松口气。
那另一个带血的就是包文篮,安然见他依然怒目而视,而对上自己的视线时又有点闪躲,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打他,但估摸着是有点心虚的。
众人拉住赵建国他爸,“老赵别打了,孩子本来就受了伤,你别让他伤上加伤了。”
安然趁乱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头,我看看伤到脑袋没?”
一米七多的大小伙子,只能低头,屈着腰让她用手帕轻轻擦去血迹,额头上有个一公分的口子,鼻子也出血了,“头痛不痛?”
“不痛。”
“晕不晕?”
“不晕。”
“想不想吐?”
“不想。”
于是,安然也就放心了,反正血一时半会儿也擦不干净,只尽量别糊住眼睛就行。“赵大哥您看这样行不行,俩孩子都受了伤,咱们先带他们上厂卫生所,先包扎一下,晚上咱们再坐一起问问来龙去脉,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老赵对外倒是挺讲道理:“成,那就先各家治各家的,到时候该怎么赔再商量。”说着拽过儿子就准备走。
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女人,一把死死拽住安然,“都不许走,欺负了我儿子想走没门儿!得赔钱!得向我儿子道歉!”
安然的军大衣被她抓住,微微动了动肩膀就甩脱她的钳制,只是有点冷。她缩了缩肩膀,“有话说话,被动手动脚。”
“我怎么动手动脚了我?你儿子都快把我儿子揍死了我就要个说法我有错吗?这事就是说到天边也没错!”
安然实在是烦透了她翻来覆去说这些车轱辘话,“两个孩子都受了伤,先去处理伤口。”
“不许,我说不许就不许!”女人声嘶力竭,泼妇似的叫着。
安然翻个白眼,也不跟她客气,要比谁更泼妇是吗?“我管你许不许,我儿子我自个儿带去看伤,你自己儿子你不心疼那是你的事儿,死了也不该我埋。”
说着安然拉着包文篮就走,女人还想追下来阻拦,被老赵一把抓住:“你还不嫌丢人?你儿子啥德行你不知道吗?都是你个泼妇惯的,咱们老赵家安分守己这么多年,要不是娶了你这个泼妇咱们……”两口子这不就干起架来了吗。
安然拉着只会傻笑的包文篮走到山脚,忽然听见“妈妈”一声,小野和几个女孩子跑下来了,小姑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