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安安心心在实验室待到十一点,回家一看,他的妻子正伏案疾书。
“回来了,要给你热饭吗?”
“不用,忙你的吧。”他居然把蜂窝煤炉子盖儿拧开,煤一红,将她们娘几个吃剩的番茄炒鸡蛋热了一下,又自个儿下了碗挂面,拌着吃起来。
当然,这得多亏他的妻子孜(脾)孜(气)不(暴)倦(躁)地教他,两年前的宋大工程师连煤炉子都不会用,现在炒菜那些还不会,但下面条,热一下剩菜剩饭却是可以的。
不过,今晚的宋致远格外奇怪,嘴巴吃着面,眼睛还总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安然把正在写的信签纸拎起来:“怎么着,看清楚,我可没写密电,也没誊抄你的数据。”
宋致远一噎,都这个份上了,其实他已经不怀疑小安同志了,因为她说的每一件事全都对上号,而她为他做的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没有她,他这两年说不定已经几次被下放了,更不可能拥有现在的进展,这不就是导师说的“贤内助”吗?
能给他搞好大后方的女同志,就是个好妻子。
她做好妻子,“待会儿,我会喂饱你。”
安然右手一抖,纸上画了长长的蓝色一笔,“你说啥?”
“到了炕……床上,我会喂饱你。”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安然见鬼似的盯着他,“你是不是被人穿越了?”还是特自负,特自以为是的种马文男主。
宋致远听不懂这个词,郑重其事地说:“我会……”
“打打打住!”安然把卧室门关紧,“宋致远你是不是有毛病哦?哪里学来的流氓话?”
宋致远摸了摸鼻子,咽下嘴里的面条,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也觉得怪怪的,以后不说了。”鬼知道,他耳朵都红了。
安然忽然灵光一动,这傻子怕是不知道“喂饱”是个啥意思哦,铁定是跟着姚刚那莽夫学的,忽然坏笑着问:“哦,你好好说说,怎么喂饱我?”
宋致远一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发生那种关系。”
“不是,你以为只要发生那种关系,女同志就一定很满足很开心了吗?”
“不然呢?”
安然女士正襟危坐:“男同志很容易得到满足,机械运动就可,女同志却更在意技巧和质量。”
宋致远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可下一秒他又问:“这就是你不愿跟我发生的原因吗,嫌我技巧不行?”
安然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虽然记忆中仅有的几次他确实没任何技术可言,但……“既然你这么在意,那有机会我教教你。”也不是不可以。
宋致远有点点气馁,他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是“今晚不想教你”。
而下一个问题是:“你的技巧谁教的?”
安然似笑非笑:“梦里学的,谁你就别问了。”省得你不舒服。
这一夜,宋致远和铁蛋躺在钢丝床上,虽然觉着妻子没说实话,他不仅好奇在“梦里”她遇到别的男同志了吗?还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唯有苦难能让人迅速成长,她从一个懦弱、胆小的女孩变成如今这样自信、泼辣的女魔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那梦里的他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人经历苦难?
身为丈夫,他第一次觉着,自己或许并不合格,而这才是她不愿接纳他的原因。
***
第二天一早,安然给三个孩子每人泡了一碗热乎乎的麦乳精,每人一根灌了鸡蛋的油条,吃得那叫一个香,小枣儿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餐呢,居然悄悄把油条装兜里,想留着回家给妈妈和哥哥们吃。
可把安然心疼坏了,这孩子别看耿直耿直的,可平时要是给她个桃儿梨子啥的,她都是啃一半,留一半回家,跟她妈妈一样,是个非常非常棒的女孩。
当然,她三个哥哥也不错,虽然调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