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颔首“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轻容深吸一口气,摇头,“这是你擅长的事情,我只适合听取计划,帮忙多考虑一层,给一些建议。”
温虞瞬间明白了。
过去,惠妃和皇后就是这样商量事情的。
只是现在,总是很有主意的人不在了,所以她们要自己去面对那个孤家寡人。
安静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温虞不甘心道“胁迫不成,我们就只能请求他了。”
这是叛军出现后,温虞才认清的一个现实。
女人们会在后院和后宅相斗,归根结底是男人漠不关心,在温家时,不论她那些姨娘们如何算计,全都是为了讨好依附她的父亲,他自然乐见其成。
就像是放着一群玩物,任由她们内部相争。
因为不在乎,因为知道她们即使争到的东西也是他们施予的,而他们也随时可以把那份宠爱收回,真遇上外界的风雨,她们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皇帝和那些人或许不一样,因为他一开始就不想收留他们,也无意看一群人在他的后院争夺本来就没有的圣眷,现在他唯一在乎的人走了,他才看见了他们这些“遗物”。
而遗物就是用来提醒一个人念旧的。
当天下午,温虞和徐轻容直接求见。
不知道是因为妃位,还是因为与皇后的牵扯最多,她们没有等太久,路公公就回话放行了。
屋内被日照晒得有点热,却没有放冰山,只有滴漏作响。
他没有说话,垂着头看折子,似乎她们不存在一样。
“陛下。”
温虞身份特殊,有些话不适合说,徐轻容想着先说开场白,结果刚抬头,便被坐在那里的人吓了一跳。
亲自送走初晴后,她从此闭门抄经,不再见任何人,这是她从叛乱后第一次见到皇帝。
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沉静,面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双眼收敛了全部锋芒,隔离了世间的全部悲欢,如同受人供奉参拜的神像一样,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坐在堆满奏折的桌案后垂眼看过来,目光满是悲悯岑寂,令人捉摸不透。
被这样的眼神震慑,徐轻容脑中一片空白,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路公公飞快跑了进来,惊慌道。
“陛下,不好了,庄妃她,她把娘娘的棺木偷走了!”
那座神像顿时土崩瓦解,连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全部褪去,顾不上传驾,疾步往外走。
终于从这个意料外的发展里回过神,温虞她们急忙跟上,匆匆赶到庄言言的宫内时,就见李桢面沉如水站在人群中,院内已经跪了一地,连蒹葭宫的宫人都在这里。
他对一切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那方棺木,一字一顿道“还给我。”
像是在说“你们把她还给我”一样。
胆子小的宫人已经觳觫起来。
魏公公连忙出现,劝哄庄言言先和自己将棺木抬回去,一切都有话好说。
庄言言用力摇头,对他道“我不许,娘娘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打扰她睡觉了。”
直到现在,宫中的人也不愿称呼先后,庄言言说出了这种孩子气的话,却反过来戳破了所有人刻意维持的假象。
听到这里,满地的人都低噎或痛哭起来。
皇后殉葬后,因为玉玺下落不明,两位皇叔忙着互相猜忌对方,各大世家在宫中四处搜寻,大家顾不上难过,只能尽力保护她的棺木不要被那些人盯上破坏。
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很快,陛下回来了,大家终于有了希望,结果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却说皇后没死,还要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疯狂举动。
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温虞连忙拉住也跟着红了眼眶的徐轻容,顺势请道“娘娘的棺木不能动,请陛下收回成命。”
所有人齐声说“请陛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