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泓俊很快也赶了回来, 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儿子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哭过,现在儿子醒了也没能忍住,一点当爹的尊严也不顾及了哭得比一旁的妻子还厉害, 还是当年的那个傻爸爸。
唐瑾瑜反过来安抚他,唐泓俊听到他声音更是控制不住, 抱了他一下不住喊他名字。
唐瑾瑜轻声道:“爸爸,我想喝点水。”
唐泓俊立刻擦了眼泪,起身去给他倒水, 唐瑾瑜其实也不渴, 就是这会儿病房里医生护士都在,他想维护一下爸爸的自尊,努力岔开话题让他去做点别的事分散一下,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其实唐瑾瑜这是想多了,唐工现在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他只要宝贝儿子, 要是哭两声能让儿子早一天醒过来,让他天天来病房哭都成。
很快的, 夏唐两家, 还有陈家的长辈亲人都来了。
唐斉先生前两天就从齐州过来, 一直守在一旁,他年纪大了,最受不得这个,老唐家一家子泪腺浅, 老先生虽然没有在外面失态,但是回到住处也红过几次眼圈。他看到小孙子身体好了,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对待一个易碎品,小心翼翼。
唐瑾瑜笑道:“爷爷,我好了,没事了。”
唐斉先生心疼道:“现在还说不准,咱们都听医生的,再多住院一段时间观察观察啊。”
唐瑾瑜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陈家二老也留在沪市陪了一阵,尤其是陈姥姥,她实在放心不下,每天都炖好补品带过来,恨不得一气儿把小外孙这几天瘦下去的小脸给补回来。
陈老爷子没有把那个福字锦囊收回去,老人做了一辈子生意,对气运这些总是有点迷信,再加上之前听和尚说了几句,这次就干脆把锦囊留在了唐瑾瑜身边权当是一个护身符,保佑小孩平安。
陈老爷子道:“小瑜,你把这个贴身收好,要是不方便带,就放在卧室也行,姥爷问过了,这是好东西,带着一准没错。”
唐瑾瑜好奇,“姥爷,这个是哪里来的?我好像见过一样的,也是这样绑的流苏坠儿……”
陈老爷子道:“不可能,这个是独一份儿的,这上面的坠儿是我亲手绑的,瞧见没有,这边绳结我怕它掉,拴了好几个死扣儿。”他指给唐瑾瑜看,唐瑾瑜觉得更奇怪了,他之前在那边收拾唐爷爷东西的时候就找到过一个这样的锦囊,如果姥爷不说这一处,或许他还觉得只是巧合,但是就因为这一串拴地紧紧的绳扣,他才更确定这是同一个锦囊。
“姥爷,你从哪儿求来的锦囊?”
“这话说起来可就远了,好多年前了,那会儿你才一岁多不到两岁,也是病得厉害,你妈抱着你过来找医生,姥爷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给你求了一个小福袋过来。”陈老爷子避重就轻,点了点外孙的鼻尖笑着道,“专门求了来保佑我乖宝,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唐瑾瑜握着那个福字锦囊也跟着笑了。
锦囊留了下来,陈素玲怕弄脏它,还另外给找了一个布袋装好,小心放在唐瑾瑜枕头下面。现在只要是对小孩好的东西,她什么都信一点。
唐瑾瑜有的时候趁没人在,也会拿出来看一下,他对这个福字锦囊还挺感兴趣,但是打开看的时候,里面是空的,只剩下一个锦囊外壳。他在心里算了一下姥爷说的那个时间,莫名想起唐爷爷之前说在医院捡到他的时候,好像也是两岁左右的年纪,那时父母家人都不在身边,与其说丢了,倒是像不小心穿过了一段错乱的时间,特意被送出来一样……唐瑾瑜摆弄着那个锦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福字锦囊有些年岁了,半旧的一个本来就不太结实,他捏着的时候不小心又拽了一根流苏下来,有点心虚地赶紧放回了布袋中,又塞到了枕头下面。
夏野这几天也没闲着,他按照原计划依旧请了京城的医生过来,找了全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