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拿衣服穿。谢昭瞧见她的小皮箱,皱眉道:“行李怎么搬来了? ”程遥遥理直气壮:“ 我搬来好几天了。”谢昭神色-黯;“ 因为我?
“不是。反正我不会回去了。”程遥遥语气很自然,-点没有赌气的祥子。
谢昭想起才去打开水时, 热水瓶空空的,是几天都没灌过的样子。自己不在,程遥遥这几天还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谢昭限底闪过一 丝心疼,待要细问,见程遥遥拿着条裙子高高兴兴的模样, 到底忍了下
谢昭背过身,等程遥遥换好衣服,一转头,眼睛却是再也移不开去。
程遥遥穿着自己送给她的那条纯白色连衣裙,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明艳不可方物。收腰的款式,更衬得她身姿流丽婀娜,纤腰一束。叫人只想
程遥遥穿上大衣,又拿出谢昭新买的那件黑色大衣,冲谢昭道:“ 你发什么呆呢?把新衣服穿上,咱们出去过节呀。
谢昭一额,忙将脑海里的妄念打消,穿上大衣。两人互相打量对方,都觉惊艳,心中更是欢喜无限
大年三十的.上海街头,却是-派冷清模样。路灯一盏盏照亮长街,路上行人窗寥,都是提着鱼肉点心归心似箭地往家里赶。
谢昭和程遥遥启并着肩,手牵着手,不疾不徐地漫步长街。往日街上人多,反倒没有这么自在了。程遥遥幼稚地晃着两人牵在一 块儿的手,谢昭唇角也带着笑,难得地轻松。
大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人人都变得宽容,温和,快活起来,愿意讨个吉利,盼着来年!顺顺当当。路上有人碰见这对漂亮的小情侣,也不过笑呵呵地点点头,大家互相道声“过年好
两人也不坐车,- -路散步到国际饭店,里头却是人声鼎沸,好像全上海的人都挤到这儿了。谢昭叫了个服务生: “能腾个位置吗?
服务生为难地笑道:“咳哟, 今天晚上热闹得来,大家都提前几天就预约了。要是挪了-个位置,别人就
两人看向等位置的一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满脸期待,显然是很少来这场合。程遥遥拉拉谢昭:“算啦。 要是咱们吃了,别人家就白排队了。谢昭道:“ 你不是饿了?
程遥遥笑道:“ 咱们吃别的也一样。
两人便牵着手又走出了国际饭店。今天这样的日子,除了国际饭店,别的饭馆几乎都不开张了。两人走了一会儿,越走越偏僻,渐渐都饿起来,望着别人家窗户里的灯光和欢声笑语,孩子似的猜“他们家吃什么菜呢?
程遥遥仰头嗅了嗅。夜风像冬天的落叶,冻得冷冷的,脆脆的,夹杂了-缕甜酒酿的香 。程遥遥笑首: “他们家这么早吃完了年夜饭,都上桂花甜酒酿了。
谢昭道:“ 今年小绯也收了些桂花,咱们也能做。程遥遥道:“ 她收的是村西头那棵者丹桂的花吗?
“是。”谢昭道:“红红的晒了一竹筛。奶奶说她也会做,小绯不肯,要等着你回家做。
程遥遥抿嘴-笑,都能想到谢奶奶是什么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这样一来, 程遥遥心中那隐隐的失落就全没了,得意道: “我会做好些桂花点心呢。这丹桂做糖桂花最好了,又漂亮又香,还有桂花糕桂花糖芋苗
她说着说着,就听见咕噜噜-声叫唤。谢昭狭长眼眸里闪过一丝窘,道:“白天只吃 了个馒头
“这可怎么办呢?”程遥遥正烦恼,就听见一阵梆子声。
前头摇摇晃晃走来-一个老头儿,挑着个冒热气的担子,手里拿个梆子,时不时敲一-下。
那老头儿笑呵呵的,先喝了声彩:“ 好漂亮的一对小夫妻,大年夜不回家,怎么在外头呢?谢昭唇角就翘了起来,面上矜持道:“老人家, 您这担子卖什么呢?
老头儿冲他们旁边的钢铁厂大门一努嘴:“ 我这是人家钢铁厂订的馄饨,给值班工人们吃的!‘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