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叶璟与庄珝“剑拔弩张”之时, 六皇子就派人去接魏氏兄弟二人了,他虽然十分想将这几位爷现下立时就给送走, 却也不能叫人大老远地跑来京郊,饭都不给吃空着肚子就让人回去。
叶勉早已被叶璟吓成了兔子样, 一与庄珝讲话,那叶璟就撂脸子,庄珝也不欲在今日惹叶璟不快, 便也忍着,只是这俩人刚刚小别了几日,哪里忍得住,眼神对视间都是丝丝情意,叶璟那脸色愈来愈冷, 叶勉最后只得垂头,数自己杯子里的茶叶。
几人在水阁里默默品茶,无人讲话, 六皇子扶着额头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 好在庄子里的下人将席面儿摆好之前, 魏氏兄弟也赶到了。
六皇子松了口气,十分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阁内,夏天雨水多,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小雨淅沥起来,魏家兄弟二人进阁前虽有下人给撑伞, 袍角却也不免被斜雨打湿, 两人一进来就闹哄哄地使着侍人给他们擦拭, 阁内一下便热闹了起来。
魏昂清怎么可能不知晓六皇子为哪般叫他们兄弟二人来赴宴,侍人收拾妥当之后,他便拉着叶璟与六皇子聊起了近日朝内局势,魏昂渊也好些天未见叶勉,高兴地坐去他那边。
两拨人终于互不打扰,叶勉赶紧小声问庄珝,“你们刚刚在讲些什么,我听得不甚明白,我们二人之事为何会扯上三皇子?”
庄珝神色未变,心内却在快速地打着腹稿,哪想叶勉旁边的魏昂渊眼睛一亮,抢先他一步拉着叶勉道:“我知道,我二哥前儿个才与我讲。”
魏昂渊扒着叶勉咬耳朵说了好一会儿,叶勉脸色越来越差,顾不得他哥那边,急急将庄珝拉至水阁的角落,纱帐外面雨珠打在湖面上沙沙作响,将二人说话之音隐去。
叶勉与他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惹恼了我哥,我也不饶你!”
庄珝与他辩解道:“我心里有数,自是不会真用这法子将我三表哥召返回京,这段时日叶璟怎么都不肯见我,我也是急了才出此下策。”
“你急得是什么?”叶勉嗔道。
庄珝一脸严肃地皱眉,“他们打你!”
“打就打呗,”叶勉一脸无所谓道,“我一男的,被打两巴掌揍一顿又有什么,你又不是没叫人打过,比这还疼呢!”
庄珝一滞,好半天才道,“这事都过去多久了,怎地还提?”
叶勉挑眉,“怎地不能提,我还打算将那日之事画成小像,裱起来挂在你书房,贴在你床头,再置一幅在你厅堂之上,叫你‘每日三省’,还当真以为那事儿就这么过去啦?”
庄珝理亏,便不再言语了,只垂头抓着叶勉的手指把玩,倒有一丝委屈之意。
叶勉蹙着精致的眉尖儿与他语重心长道:“下回万不可再用这等招数对我哥,你还真当他怕了你不成,如你们所说,三年前他都不怯三皇子,又何况三年之后?”叶勉看着他哥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不过是为了我罢了。”
阁内另外几人余光一直在往他俩那边瞧着,魏昂清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叶璟,笑着与他打趣道:“不说别的,只这两人站在一起可真真是一对儿璧人,直叫人赏心悦目啊,瞧着可真是舒畅。”
六皇子听魏昂清如此说,便趁机道:“此话不假,这二人的品貌是最般配不过了,刚听叶少卿讲,似是不甚介怀另弟与男子结侣,那倒不如就成全了这一对璧人。”
叶璟不屑,“貌倒是有三分,却也只是堪堪能入眼而已,品又在何处?”
六皇子看了看那边“堪堪能入眼”的表弟,甚是无语。
魏昂渊低头憋笑憋得脸通红,魏昂清笑着与他们打哈哈道:“咱们端华公子最是疼他这弟弟,自是严苛了些,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你弟弟是块宝,我弟弟也不是根草啊,六皇子心内有些不大乐意,挑眉道:“端华公子自然是天上青云,一片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