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云舒的回禀,顿时气得不行,扬声叫人进来,叫赶紧出去请太医给唐四公子看看。
“也不知道他还想闹什么!”
唐二爷是庶子,老太太平日里不好对他十分苛责,不然落得个不慈的嫡母的罪名就不好了。可是唐二爷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这半年屡次有这样那样的折腾,实在是叫老太太心生恼怒,因此一边叫人去叫唐二爷夫妻到自己面前来说话,一边对云舒抱怨说道,“从前还安安分分的,我还当他如今长大了,知道好生照顾家里。可是你看看他,这是想要干什么?为了个妾侍,难道想要杀妻灭子不成!简直混账!”
这不是宠妾灭妻吗?
更何况唐二爷这幺蛾子也太多了。
之前刚刚叫唐国公给甩了巴掌,这才几天啊,云舒都觉得唐二爷这是没事儿找抽型。
“……是不是二爷太担心金姨娘的缘故?”
“你这话也有些道理。只是就算再心疼他的那个妾,也不能对自己的妻子儿女喊打喊杀。”老太太见云舒小心翼翼的,知道她小小的人儿只怕也没见过这后宅的纷争与厉害,毕竟打从云舒在她的身边服侍,那见的都是和和气气的,无论是唐国公夫人这几个妯娌,还是唐国公父子兄弟,那都是和睦温煦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厉害。此刻见云舒小脸儿发白,老太太自然也有几分心疼。不过想到云舒刚刚临场不乱,先想到唐四公子,老太太心里又多了几分欣赏。
她早前就觉得云舒虽然与琥珀性子不同,然而行事却有几分琥珀的品格,如今看看这样慌乱的时候却依旧能想到最要紧的,自然也想叫云舒多跟自己长长见识。
“这些后宅之中女眷的事,咱们国公府素来太平你见得少,因此觉得荒唐。可是旁人府里头,比这还荒唐的不知多少。”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几分伤感,仿佛有些感怀,云舒见了也不敢多询问,知道老太太是伤心的,且如今惊怒,忙请外头一个二等丫鬟去端了些凝神静气的汤水来服侍老太太喝了,这才对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道,“您就算去见二爷与夫人,也不要动气。这身子骨儿是自己的,动了气也是自己难受,也叫国公爷与大夫人心里都不安心呢。”
“你啊。”老太太见云舒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服侍自己穿衣裳,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
“就算二爷与二夫人闹得再厉害,您也不要动气啊。不然……最近就不给您吃烤鸭了。”云舒大着胆子小声说道。
老太太只觉得云舒絮絮叨叨的,叫自己心里也暖和有趣了几分。
“知道了。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还能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威胁住了。”
“那是您慈爱,不跟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这如今也是秋天,秋天晚风冷得很,云舒忙从一旁又碰出一件新做的银鼠皮的薄薄的小披肩来给老太太披上,这才小声问道,“等太医来了要不要叫他再去瞧瞧金姨娘去?”她这显然是觉得唐二爷既然这样担心金姨娘一定是希望多关心金姨娘的,老太太闻言便点头说道,“自然是要瞧瞧她。失了孩子的女人的确很可怜。只是……我也不信老二媳妇儿会做这样的事。”
金姨娘小产,唐二爷口口声声说是唐二夫人干的,老太太觉得不大应该。
金姨娘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孩子都生了,如今唐二夫人再对她下手是不是有点糊涂?
“也得听听二爷为何就非要说这事儿是二夫人干的,莫不是其中有什么不妥当?”云舒见老太太身上都打理得差不多,这才扶着老太太从寝室里走出来直接去了上房。此刻上房与老太太的大院子里是灯火通明,灯火将漆黑的院子给点亮仿佛白昼,此刻云舒一跟着老太太进了上房就看见大亮的屋子里正坐着沉着脸的唐国公夫妻与剑拔弩张,难得会露出愤怒怒容的唐二爷。
唐二夫人正哽咽着伏在唐国公夫人的膝盖上,整个人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