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书脚下匆匆,很快就回了三房。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合乡郡主一边拿着一盏茶在喝,一边悠闲地问道,“不是叫你与小云多说一句话才回来吗?”老太太在她们的面前这么抬举小云,她自然也乐意拿出一点精神来讨老太太喜欢,因知道唐国公夫人赏了小云六匹绸缎,因此她就凑趣儿,只比唐国公夫人这长嫂简薄些,叫画书拿了一对儿从前外头献给自己,只是自己嫌弃不精致的赤金镯子去,谁知道画书这么快就回来了。
“奴婢没有去给她。”画书把手里的匣子放在一旁,走到了合乡郡主的耳边低声说道,“奴婢见着珍珠那丫头了。因恐小云不安,因此也不好与珍珠前后脚地出现,叫小云觉得自己怠慢了咱们。”她把珍珠与云舒的对话儿对合乡郡主说了,合乡郡主美艳的脸上露出几分杀气,轻声说道,“不知好歹的贱人!如今还敢去老太太的院子里装可怜。如今三爷心里还有她几分,我也懒得收拾她。且等日后!”
“奴婢只想着小云倒是有这样的见识,处处为郡主说话,倒是难得。”画书想到云舒一句一句把珍珠怼得说不出话,不由笑着说道,“还是个知道分寸的丫头。也不与珍珠一块儿说郡主的坏话儿,又不是一个嘴里不谨慎的碎嘴子。”她倒是觉得云舒这一回对珍珠说的话十分叫自己高兴,合乡郡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匣子上,缓缓地说道,“老太太面前出来的人,断然没有出错的道理。珍珠也真是稀奇了,老太太面前的丫鬟个个儿都是好的,怎么反倒出了一个她!”
“不过是瞧见咱们三爷俊美尊贵,日后前途无量,因此心里生出野心。”
“这小云,从前我倒是没有看错她。是个明白人。而且你没有听出来,她那些话的确是叫珍珠闭嘴,也的确是在帮我说好话,可是却不是一味地指责珍珠,反而是劝她安分守己,日后才能在咱们这一房有好日子过。”见画书一愣,合乡郡主红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珍珠也不知能不能听出她的意思。若是她当真明白,日后我也未必不能容了她。”说起来,合乡郡主厌烦珍珠,不过是因珍珠时常仗着与唐三爷曾经的情分在她面前作妖。
若是珍珠懂事,她也未必会对珍珠赶尽杀绝,毕竟唐三爷面前叫珍珠占住个位置,日后别人也进不来了。
只是听画书的意思,怕是珍珠没有听明白云舒这话中的意思。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画书不免诧异。
“这正是不负如来不负卿了。她心里偏着我这个正室,因此呵斥珍珠。可是又顾忌与珍珠也有几分情分,也想珍珠能过些舒心的日子。这当真是不得了。”合乡郡主对画书缓缓地说道,“你且看着吧,日后老太太面前她怕是个尖儿。别看不声不响的,不喜欢张扬炫耀,可是谁都比不过她。更要紧的是这丫头心正,说出的话,处处都在理,实在叫人喜欢。”她很喜欢云舒这样的脾气,更何况云舒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她说的,倒是叫合乡郡主心里熨帖了。
“你回来也是对的。这样的玩意儿怕是辱没了她。”合乡郡主敲了敲那赤金镯子对画书说道,“咱们也别小瞧了她。只看她还要在老太太面前起码服侍八九年,咱们这些主子日后许还要她在老太太面前说好话……你去首饰匣子里再去好好儿找着,寻那些精致可爱的,正合她们小丫鬟们戴着的镯子耳坠子的给她些,也不必太吝啬,咱们这儿的东西成了山成了海,不稀罕那些首饰玩意儿,可是她们这样的小丫鬟却得了也是极大的好处。”
“这两个赤金镯子不如也给她,随她融了打自己喜欢的首饰也好,或是往后攒着当私房也好。我听说她现在在外头还买了良田,可见最喜欢的就是沉甸甸的赤金。”画书在宋王府见惯了满眼的富贵,那当真是金银如铁珍珠如土,因此哪里把这点子金子放在眼里,一时想起与云舒也十分要好,便笑着对合乡郡主说道,“叫我说,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