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亩?你好大的口气。”
陈白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两百亩地说起来事儿小,可是也是两千两银子。
“咱们家莫非拿不出来吗?”陈白家的见丈夫有些不悦,不由含泪说道,“家里又不是拿不出来这份银子。不过是两千两,若是能叫大姐儿后半辈子能过得舒坦,又算得了什么?”陈家虽然不过是国公府的下人,可是陈白在唐国公面前还是有几分体面的,管的差事也油水丰厚,更何况陈白家的自己也管着府中的采买,虽然说不好金尊玉贵地过日子,可是内里的家底却很不少了。
“外头正经的官家小姐,若是嫁妆有两千两都已经极风光。你一个奴婢的女儿出嫁也要要这个强,莫不是失心疯了!”陈白见妻子有些不明白,忍耐了片刻便皱眉说道,“若是叫国公爷知道,怕不是要想想咱们家这些银子从哪里来的!你舒坦日子过得多了是不是?既然咱们是府中的下人,就得有下人的样子。那小子既然要两百亩地的媳妇,叫他自己去娶其他的女子。陈家没有!”
“你!”
“就算我能拿得出来,也能在国公爷面前支应过去,我也不会给她。咱们家三个孩子,给了她两千两,你叫余下的那两个怎么办?难道阖家的钱财都要给她,反倒叫其他两个受委屈?绝没有这样的道理。”陈白一向一视同仁,家中的银钱也要翠柳兄妹三个平分,也不可能说碧柳嫁的人家好些,就叫其他的孩子受到委屈。他这样公允,陈白家的不由垂泪,靠在一旁低声说道,“碧柳如何能与她弟弟妹妹比呢?她这样病弱,日后也是牵绊拖累,若是没有一副好嫁妆,如何能在夫家立足?她弟弟妹妹如今都在国公府里,你只看看,只翠柳,在老太太院子里多久,自己就能买地了……大姐儿如何能与她妹妹比呢?”
“那就叫她进去侍候主子去!这样嫉妒妹妹,又不愿意自己付出辛苦,日日在家里养尊处优还怨天尤人,觉得世人都亏欠了她,都是你惯的!”
陈白冷哼了一声。
他的妻子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
“你难道不心疼自己的闺女不成?”
碧翠体弱多病,本就不如弟弟妹妹健康,这病弱的,多偏心关爱些,难道还是罪过了不成?
若不多关心,那日子过得怕不是更不及弟弟妹妹们了。
“我心疼她,可是对她难道还不够爱护?今日她那串珊瑚手串我就不多说了,可是就算爱护她,也没有叫弟弟妹妹让着她的道理。如今养成习惯,日后还了得?难道要一辈子占弟弟妹妹的便宜过活?!”陈白今日本心情不错,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看着她们无忧无虑说说笑笑的,他也开心,谁知道一回家就挨了妻子与长女一闷棍,到了现在心情还不怎么样,见妻子一张美丽的脸上十分痛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咱们家有些银钱,可也不是大风大浪刮来的。国公爷对咱们家的家底有数不在意,是主子的恩德,你若是炫耀起来,国公爷也保不住你!”他这些年赚的银钱其实不少,说起来,虽然不是豪富之家,可是日子过得也十分富庶,不然陈白家的也不敢一口就答应了那秀才家二百亩嫁妆的要求。可是他也明白,能有如今的家底,是国公爷看在自己从小服侍的情分,手指缝儿里漏出来叫他能过得好些。
若自己不知分寸,炫耀显摆,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更何况,一个秀才娶亲,看中的不是女子的为人与品德,反而谁有两百亩地就娶谁,这样的秀才,就算是读书人,我也不敢请进家门当女婿。”陈白只觉得这样的人人品就有点问题,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银钱……这算什么?因他露出几分不满,陈白家的自然不敢反驳,可是也实在舍不得这样的好亲事,因此沉默不语。她心里仿佛有自己的计较,竟然也不与丈夫多说,陈白见她还想不明白,不由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他动了动嘴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