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的古堡其实是在等待进去的人,尘封的陵墓,可能等待的也是开启的那一刻,向世人展示祖宗的伟业。
泱泱大国,浩瀚历史,那些曾经留下的历史人物或可被人否定,但那些留下的墓碑,那些深埋在墓葬之中的物品,无论多么令人惊叹不敢置信,它依然是事实,是证据,是古人的智慧所展现的傲人身姿。
以为在超越的,是否只是在重蹈覆辙?
以为走在前面,是否只是在追赶背影?
有些东西,是需要一点儿证明的。
夜半三更,纪墨对着一大片坟墓发了一通感慨,那影影绰绰的松柏,夜色之中投下的影子,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守墓人,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只需要如站岗的侍卫一样,静静地矗立在这里,安静地等候着天明天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等着人来探究,又或者等着人来凭吊,等着这一片绿水青山他日也变成高楼大厦……
一时想得痴了,纪墨竟是没注意脚下,“咔嚓”一下,格外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前面的灯火。
葛山转过身来,灯笼往这里一照,看到纪墨崴脚的样子,啧啧:“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还闭着眼睛都能走,你睁着眼睛都不看路……”
嗓门粗大的葛山一开口就跟震雷一样,把纪墨脑中那点儿惆怅感慨都震没了,连带着还有点儿耳鸣。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纪墨讪讪,刚说了大话就自打脸,真的是……天黑,看不出他脸红,腰都没弯,脚抬出来,反方向一扭,就听得“咔嚓”一声,又把骨头接上了。
这种熟练度,足可见他平日里的功夫了。
“仔细点儿。”
葛山说了一通,最后叮嘱了一句,扭头又往前走,“真是个不省心的,这都多大了,越来越不稳重了……”
他的年龄大了,也开始爱唠叨了,自言自语着都能说老半天。
纪墨也不插嘴,跟在后面慢慢走,唇角不觉翘起,葛山这个师父,还是挺有意思的,一直都很嫌弃自己的存在,可却从来没有对自己不好,要说口硬心软吧,他对自己又算不上多好。
打少有,却少不了骂。
这种“口硬”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连续被骂了几年,纪墨还能如此乐观开朗,只能是因为纪墨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儿,否则,谁知道能够养出什么唯唯诺诺或者叛逆疯狂的孩子来。
两人转悠了一圈儿,葛山在那个墓葬坑前停留了好一会儿,让纪墨给他举着灯,他细细地看了看周围,转悠回来,一语不发,带着纪墨继续往回走。
纪墨失了分寸,跟在后面,看不到葛山的神色,问了一句:“爷爷看那墓穴怎样?”
“哼,不怎么样!”
葛山嘴上是不肯认输的,可事实上,也必须要承认那道人还是有两把刷子,不是真的滥竽充数,多少还是会点儿的,只是,以自己的想法来布置,肯定更好,可惜他们都不听自己的。
如此自信的葛山,回屋之后安然入睡,完全没有一点儿心事。
第二天,还有人来院子里搬材料,葛山却是眼不见为净,不准备上山了,纪墨看他坐在房钱,懒洋洋伸着腿儿,挺尸一样晒太阳,自己犹豫了一下,问他:“爷爷,我去山上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葛山眼一瞪,好像要生气,可很快又闭上了,“去去去,一点儿静气都没有,快去,别碍我的眼了。”
“爷爷放心,我就去看看那道士又弄什么,回来给爷爷说,还要听爷爷指点,他肯定做得不对。”
纪墨很知道该偏向谁,笑着这般说,像是要探听敌营消息一样,说完了,见葛山不反对,他这才出门。
山上,那道人果然在,那富户却没在,而是派了他的儿子过来盯着,可能是小儿子吧,少年人一脸的无聊,完全没有什么敬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