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我耍滑头,咱们陈厂长说了,上班时间不许喝水,不然就要影响你们的产出,谁让你悄悄跑出去喝水的?”
“领导,我再也不敢了。”这小姑娘说。
王革命戳了她一指头:“厂长的命令,所有的杯子必须扔掉,现在都给我进去工作。”
这要在一般人看来,属于严格执行厂长命令,像王革命这样儿的人,就得夸呀。
但陈丽娜不是,她喊王革命关停了所有机器,高声说:“不是我不允许你们上班时间喝水,而是,我要求你们把杯子都放到隔壁,并且,一定要记得盖上盖子,你们所接触的染料,那属于是化学品,一旦沾染,喝到肚子里对身体可是有害的。王采购,你一个采购,跑这儿干啥来了?”
王革命说:“这不严格执行您的规定,我监督着不让她们喝水呢。”
陈丽娜还没说话呢,包曼丽来了。
好嘛,今天她才是真正纺织女工的样子,围裙上全是染料,一进门就说:“丽娜,我是真的不能忍了,你上班时间不允许女工们喝水也就算了,不允许她们出去上厕所,就为了抓任务,这对姑娘们来说也太苦了啊,这一点我无法和你苟同,你要再意气用事,我真是没法和你共事了。”
“对呀,我们不能上厕所,我们也不能喝水,真的好辛苦啊厂长同志。”有人喊说。
微服私访的胡区长眉头皱起来了,也转身看着陈丽娜。
“我说了,只要机器开着,就不能擅自离开,你们要上厕所,可以,关了机器再去,机器不是人,不会停下来等你。你们要喝水,可以,不能在车间喝,这是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
“陈厂长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咋今天就改口了呀,会不会是因为领导要来,这是准备要表功,压民愤了呀。”一群女工围着,陈丽娜也没抓住这话是谁说的。
但是,正所谓一唱一合,王革命声音特高的,就说开了:“对呀,上班一个多月了,咱们的姑娘们水不敢喝,厕所不敢上,就为提高任务,陈厂长,当初您可是让姑娘们背下来的纪律,这怎么回事啊你就朝令夕改了?”
陈丽娜心说,怀里揣着崽儿,我是矿区最美最突出的孕妇。
我不能吵架,不能生出个跟我一样的爆脾气来。
但是吧,包曼丽再递一句就把她给惹燥了:“我是书记,这个我作证,进厂一个月,我带着姑娘们在纱染车间干了整整一个月,上班期间没敢喝过一口水,没敢上过一回厕所,陈厂长这个管理制度,极其的不合理。”
“放你娘的狗臭屁。”陈丽娜说着,一把就歘了包曼丽的帽子给扔地上,还狠狠踩了两脚。
丈着胡区长微服,而她又是胡区长的女朋友,这是要搞女人之间泼脏水的那一套?
陈小姐认贺兰山,因为人家就是比她强,但不吃包曼丽,就是因为她耍的全是小心机。
她指着包曼丽就说:“你少放屁,关上门看后面的条例,我写的清清楚楚,要上厕所关机器,要喝水就先洗手,我忙这些的时候,你整天忙着打扮自己,看都不看一眼就签字。这下倒好,条例都搞不清楚,还敢在我的厂里给我搞民变?”
“啥叫民变,陈丽娜你想干啥啊你?”包曼丽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一看陈丽娜逼过来了,她毕竟搞文艺的,玩的都是歪心眼,没陈丽娜的泼辣,就往后退去。
“在车间干了一个月的人手指上会戴戒指,手腕上会挂手镯,还有你这耳环,虽然是小东西,但万一掉在机器里,卡死就得损我一台几千块的大机器,不负责任还爱好虚荣,有你这样儿当书记的吗?”
说着,一伸手,陈丽娜就把包曼丽的耳环给撸了,扬手一扔,直接给扔窗外了。
“胡区长,你就看她这爆脾气,你说,我能和她共事吗?”
顿时,所有的女工一片哗然。
当然,大家也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