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竖八的尸首中,居然有穿着六五式军装的,武装部的同志们,有一个的一条腿直接给轰掉了。
聂卫民于一瞬间明白了,战争跟电影里演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们的车之所以被击中,是因为有一个伞兵降落时,砸在了车上,而他以高区长的车为据点,跟埋伏着的武装部的同志展开了殊死的对战。
陈丽娜身为农场的人,当然不可能跟着武装部一起出任务,但是她是为了农场,到矿区买种子去了。
矿区政府通知她去领人的时候,她都惊呆了。
再一听护送他的同志说小张都差点中弹而亡,嘴巴半天都没能合得拢。
”万幸啊小陈,得亏苏国人不了解我们的国情,以为小汽车在咱们国家也是遍地满大街,才没有把我们当成人质,否则的话,我们今天都不可能活着回来。”高区长搂着聂卫民的脑袋,如是说。
“小陈同志,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但是你要听吗?”跟在陈丽娜的身后,聂卫民小心翼翼的就问。
陈丽娜一进门,只看刘小红在,就知道这小伙子是怎么个处心机率的,扔下俩弟弟跑到白杨河大桥上去的了。
外人在,不教子,更何况聂卫民还好面儿呢。
陈丽娜就问刘小红:“怎么,看你这急躁躁的样子,是想回家了吗?”
“可不,我连着两天没回家,我外公我外婆肯定会着急的呀。”刘小红说着,就摇了摇手中的凉鞋:“小姨,谢谢你买的凉鞋,我记得这凉鞋是咱俩一起去买的呢。”拿凉鞋,还不忘戳穿聂卫民的谎言。
“那行,我也不留你了,趁着肖琛要送郭记者的车,赶紧回农场去,我这儿给她拨了一把甜菜,回去叫她蒸着吃去。”
“好呐,谢谢你啊姨。”刘小红说着,就走了。
“小陈同志,你为什么总要把刘小红送走啊?”聂卫民见陈丽娜进了厨房,也就跟进来了。
“为了照顾俩小的,为了自己能逃出去玩儿,你就处心积率的,把小红给留下来,有意思吗?”陈丽娜就问。
“让她帮帮你,不好吗?”
“不好。她是叫我姐给领养了,但是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我姐夫,一直跟他说,自家生了闺女怎么疼,就要给我怎么疼刘小红,因为她给领养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很大了,哦,亲爹亲妈都没了,爷爷叔叔又不要她,她要的是来自家庭的温暖,而你把她叫咱家干活儿来,回去再到农场帮我姐家干活儿,这叫啥,流动保姆吗,那跟当初塑料厂那俩夫妻有啥两样儿?”
“但她干活不是很麻利吗?”
“那我问你,聂卫民,我是小公主吗?”
“是,你是,你是女王大人,但她不是啊。”聂卫民一头雾水。
哐一声,菜刀剁案板上了:“小聂同志,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懂呢,这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都是应该要尊重,不,应该是要敬重的,你都不懂得从心底里真正的敬爱女性,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
“绅士有是啥?”
“就是,会特别讨女孩子喜欢的男人。”陈丽娜说。
“你又在教坏小孩子。”聂卫民强辞夺理,转身就要跑:“好啦好啦,我明白啦,我知道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一揪耳朵,陈丽娜就又把他给揪回来了:“不,聂卫民,大多数的男人都知道自己该尊重女性,但是,知道得多,做到的少。尤其是很多男的,有了好的仅着自己先吃,好像我是爷我就有理,上了公交车跟孕妇抢座儿,也是觉得男人天生就该坐着,女人才该站着。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爸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你留心看看,他啥时候不尊重我过,他啥时候会像你一样,就因为想自己躲懒,故意赖着不肯给我帮忙过?”
聂工就是,忙的时候或者十天半月,甚至三五个月都在井上,但是,只要他回来,从那台车到家里的每一根保险丝儿,敲敲打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