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但在走出花厅门,远远瞥见站在石榴树下避着人的青禾时,他心思一动,突然就挂上了满面的忧愁。
青禾心跳登时就快了,手中的帕子也攥的更紧了。她忍不住想,这是怎么了?没……没谈妥么?夫人,夫人不同意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青禾脸上未消去的红晕又卷土重来。她脸红的滴血,察觉到不远处浍河似在看她,赶紧做贼心虚的背过身。
浍河:好了,稳了!
不管夫人同意不同意这亲事,总归青禾对他是有意的。这个发现让浍河心里吃的蜜一样甜,以至于脸上的愁苦再挂不住,他唇角微翘的出了翠柏苑。
等浍河人没影了,青苗才走进花厅。瑾娘看见她后,就欲哭无泪的说了句,“青苗我真难。”
青苗:……她很能体会夫人的心情,但是夫人这副遭雷击的表情,真的很搞笑啊。
青苗就说,“夫人可别说这丧气话,夫人的日子好着呢,即便有难处,也很快就过去了。”
瑾娘说,“青苗你不懂。”
青苗继续笑,瑾娘就低低道,“一想到你们一个个都要成亲嫁人,之后都不能在我身边伺候了,我这心里就难受。”
青苗心跳陡然快了一拍,她也是个大龄的姑娘了,说起成亲嫁人,她不是没有憧憬,也很难不为那种美好的将来心动。但是,谁说成亲后就不能在夫人身边伺候了?
青苗说,“夫人,我们成亲后,不能回你身边做嬷嬷么?”
“……对哦,还可以有这种操作。”这种成了亲的丫鬟,若是心腹,那自然可以留在身边继续使唤。而巧合的是,不管是青禾还是青谷,两人若真成亲,她们的夫君都在府里做活,那青禾和青谷届时继续在她身边做嬷嬷有何不可?
想通了此事,瑾娘就高兴起来,也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晚点青禾过来,瑾娘询问了她的意思,青禾含羞带怯的认同了,那这亲事基本上就定了。
稍晚些徐二郎得空的时候,瑾娘将此事和徐二郎一说,徐二郎一听瑾娘直接让两人身边伺候的人内部消化了,嘴角抽了抽。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双方都知根知底,成了亲还能在府里继续当差,这真是最好不过。
徐二郎就说,“那就尽快给他们把亲事定了,赶在酷暑之前,把亲事办了。”
“你还真会给我找事儿。”瑾娘哼了哼,倒是把徐二郎的话听到了心里。
改天让人查了黄历,在四月中旬的一天给两对新人订了亲,又把婚期定在了五月半的时候——中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置办成亲的用品和收拾院子房屋了。
因为两队新人之后还要继续在府里当差,且同知府还有很多空院子,瑾娘干脆从府里拨了两所院子给他们,权作他们的小家。
浍河和那名名叫任通的账房,得空就往新房去,忙着翻修规整不说。只说瑾娘身边的青禾和青谷,隔三差五也总要往那边跑一趟。
虽说订了亲要避嫌,不能再见面,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在府里当差,指不定主子有什么吩咐他们就要跑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了,真要避嫌有时候真是避之不及。
所以,还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好了,总归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也不需要太在乎别人的指点议论。
青禾和青谷就抽空往那院子去,指挥浍河和任通在这里种上花树,在那里搭一架秋千。两对新人婚前磨合的挺好,以至于瑾娘身边的青苗有些蠢蠢欲动,而墨河和曲河,更是直接找上瑾娘,言说想要个内人,帮忙打理衣衫。
瑾娘……她太难了!真的!她太难了!
瑾娘有心给墨河和曲河说亲,但好的姑娘又不是地上的大白菜,就长在哪儿任凭你去摘去捡。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真挺不容易的。而瑾娘手里暂时没有人选,青苗又和墨河曲河对不上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