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这几日忙着读书,将给家人置办礼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仔细说起来,作为一个男人,他还真没长这根筋。
想当初秋闱时,如不是翩翩特意叮嘱瑾娘,把她要礼物的事情千万告诉他,徐二郎说不得就空手回家了。
那次他给翩翩买了络子、衣衫以及其它玩具,给母亲买了新款的首饰,给徐翀买了一柄匕首,长安长平的是端砚,而给瑾娘的,则是两只他亲自刻了字,又让匠人加工的红宝石镯子。
那次家人接到礼物时欣喜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想到这件事情,徐二郎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让墨河驾马车去街上给家里人寻觅些带回去的东西。
他能想到给瑾娘的,除了华贵的首饰还是首饰,便先开口说,“去最好的珠宝店。”
京城最好的珠宝店就是朱翠楼。
据说老板乃是一位闲散王爷,究竟是不是也无人去探究,反正只是来消费,又不是来找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出入朱翠楼的客人很多,男女都有,大多是几人结伴而行。或是母亲带着女儿,或是兄长陪着姐妹。当然也有独身而来的公子,多是青葱稚嫩,一看就是想要买首饰送给意中人。诸如徐二郎这样看似成了亲的贵公子,也不是没有,所以他走进来也无人讶异。
徐二郎进了店铺随意一瞅,熟料就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他脚步顿住,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孽缘。
徐二郎眸光瞬间冷了两分,随即移开视线,没再多往那里看。
店内的丫鬟注意到这个清贵清冷,穿着不俗的年轻人过来,连忙过来招呼,“公子想看些什么是要送母亲还是妻女”
这丫鬟冷不丁出声,还口称“公子”,原本在店铺挑拣首饰的妇人千金们闻言都看了过来。这一眼之下,多数人惊艳的暗赞一声,而那位明显身怀有孕,身材略微丰腴的妇人,却瞬间白了脸。
她神色仓皇似见了鬼,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小叔会上京来,她甚至还不着痕迹的揉了揉眼睛。可惜,人还是那个人,并不是她眼花了。虽然比之之前她认知中的小叔更冷厉漠然,也更瘦削锋利,看着更加不好接触,可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确认是小叔无疑。
这妇人眼神闪烁,面上的冷汗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脸上苍白如纸,像是得了什么急症一样手脚发颤,看得一旁的丫鬟心骇不已。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她一侧的丫鬟焦急的问。
而这夫人另一侧一个年约十五六岁,长相清秀,眼尾细长,面容有些尖酸刻薄,看着就不好接触的少女见状嘟囔一句,“是你说要给我买些首饰添妆的,如今你又做出这副模样是做什么别以为你如今怀了父亲的孩子,就可以栽赃陷害我哼,我可不怕你。继室到底是继室,就是我娘死了,以后逢年过节你也要对着我娘的牌位行妾礼。对于我们这些原配子女,你也只能尊者敬着来。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搞这些阴谋伎俩,别又在这扮柔弱装可怜,谋取别人同情心。我给你说,你要是敢坏我名声,我就敢把你抛弃儿女在先夫热孝期间改嫁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就看看到时候谁丢脸。”
那穿着富贵,大着肚子的夫人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更厉害了。她面色也更难看了,如同金纸一般,好似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要闭过气去。
丫鬟看了一阵不忍,却又不敢招惹大小姐,只得求饶,“大小姐,求您别说了,夫人只是身体不适,没说,没说不给您买首饰。”
“是我求着她给我买的么是她自己想讨好才主动要给我买。如今可好,我一样东西没挑呢,她就快不行了,这要是让有心人看见了,我还嫁的出去么”
妇人浑身抖的更厉害了,那丫鬟也是气的不成,却憋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店里另外一个原本给她们介绍首饰的丫鬟眼尖,冷不丁看见那妇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