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被二公子中举的消息冲击的头脑都昏了,不然一想到他那些狐朋狗友和二公子见面的场景,他不是该惶恐难安么,怎么还与有荣焉上了?
他们读书少,这其中的微妙,他们真的不懂啊。
事有凑巧,后院徐父才说到他那些“知己好友”,前院徐二郎就迎来了自称是徐父友人的三个人。
这三人徐二郎是没见过,毕竟他长这么大;连见徐父的次数都有限,更被提他那些友人了。
仔细说起来,徐父和这些“友人”相处的时间,远比和徐府中他的家人相处的时间长,也是讽刺。
即便没见过,却不妨碍徐二郎在第一时间认出这几个人来。
他们和徐父都混成平阳镇“四害”了,徐二郎想认不出他们都难。
这几个人也是定力足,明知徐二郎不待见他们,对着徐二郎一张冷面,还能言笑晏晏的说出贺喜的话。
伸手不打笑人脸,这道理徐二郎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这几人确实是好友,他与父亲不和的事情没必要提到台面上,所以对这几个“长辈”,还是得好好招呼着。
徐二郎这么想着,三郎徐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似得,已经着急忙慌的让小厮推了他过来,然后殷勤的将几人引到花厅去了。
稍后徐父也到了,徐利索的脱身,继续帮二哥应付不断过来的牛鬼蛇神。
这一天很是热闹,各种送礼套近乎的人都来了,可以说,只是这一天时间,几乎整个平阳镇的人都知道,徐家起来了!徐家的二郎中举了!
而徐二郎还很年轻,尚不足十九,还不到加冠之年。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成就,可想而知他未来的前程必定是繁华锦绣。
不少早先有意和徐二郎结亲的人家,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把女儿送去给人做妾?
先不说徐二郎乐意不乐意,就是他们这明显攀龙附凤的作风,也是把脸皮子扯下来了。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平阳镇,他们不能把自己的脸丢了再丢祖先的脸,那真是死了都没办法去见先人啊。
有些人退却了,有些人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地方。只要攀附上未来的权贵就好,谁管是用何种方法攀上的。总归到最后能得到好处就行,他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也是出于这个考量,这天竟也有不少媒婆登门,可把徐恶心的够呛。都没让人踏进大门一步,就直接把人轰出去了。
得知此事的瑾娘:没想到小叔子外表看挺嫌弃她,实际上还是挺向着他的。挺好,这几个月没白养他。
硬凑了一整天,傍晚徐二郎回来时,满身都是酒气。
瑾娘往他跟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她鼻子翕动两下,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这动作就有些扎心了。
徐二郎满腹委屈,“我这都是为了谁?”
“什么为了谁?”瑾娘也是好笑,“你喝酒应酬是为了维持人脉和交际,说到底最先受益的还是你,你可别把这些‘隐忍’都算到我身上,我不认的啊。”
徐二郎走上前在她鼻尖上啃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小没良心”的,一边去了浴室。
丫鬟们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瑾娘进去的时候,徐二郎已经坐在浴桶里了。
他确实有些上头,酣然的坐着似乎都能睡过去。而他面上都是疲态,看得瑾娘心疼极了。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丝瓜络,要给徐二郎搓背,手就被徐二郎一把握住了。“做什么?”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后,徐二郎笑的凤眸含春的道,“不用你,坐那张凳子上歇着就好。省的把你衣服弄湿了,再得风寒,那就划不来了。”
瑾娘想了想就点了头,在一旁的凳子上落了座。
徐二郎此时冷不丁开口说,“我问了那衙役,说是与我相交甚笃的几人中,只有我及宿迁中了举,其余几人都落榜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