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试总共考五场。
瑾娘读书时学的理科,对于古代所谓的科考范围,科举流程,科举考试科目,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瑾娘对徐二郎的科考还是关心的。
所以,她查阅了一番书籍后得知,徐二郎参加的这次历时两天的县试,文绉绉点说考的是八股文,试贴诗,经纶,律赋和策论。换算成大白话,其实要考的就是经典释义,完形填空,做诗,做赋,以及做一篇特命题的有关时政的文章?!
不管自己的猜测靠不靠谱,反正瑾娘是这样理解的。
她心里大概有了谱,就不过多关心了。反倒在徐二郎去科考的时间,把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前院的修整工作上。
是的,她那天从林家回来后,多嘴的和徐二郎说了句“前院除了树连株花都没有”,结果回头徐二郎就给她布置了任务,让她给前院改造一番。
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言兮瑾娘:……让你多嘴!
瑾娘经过几天的测量、画图、删改,终于确定了最终的修改方案,这就开工动土了。
可她到底是女眷,不好总是往前跑。且当家主母多得是事情需要她操心,若是事必躬亲,她不得忙死?
鉴于此瑾娘考虑了一番后,就把事情移交一部分给徐。
徐现在正无所事事。
他前段时间处理了王谦弄出的烂摊子,漂亮的反击了一把,维护了他徐三郎不可招惹的恶名。
可王谦的报复也在他脑袋上敲了一闷棍,让这个素来肆无忌惮、嚣张傲慢的小少爷心中多了几分思量。这不,思虑的多了,这几天就安分下来。
他闲的每天跟着大将军四处溜达,可巧被忙的脚不沾地的瑾娘碰见了,瑾娘毫不见外的把他抓了壮丁。
徐这厢得了瑾娘的吩咐,去跟几个劳作的工匠商量假山是用太湖石,还是龟纹石,是用千层石还是刻字石?挖出的湖泊是在上边修筑湖心亭,还是在在湖上修筑赏景用的拱桥?还有花木的种植,四时花卉有很多,要挑选哪几种搭配才会更加新奇漂亮,这都需要现场模拟一下。
譬如此类事情多的不胜枚举,虽小却占用人的心力,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
徐离开后,瑾娘又想起徐二郎考完出来后第二天,就是石家老夫人的生辰。
石家是徐母的娘家,石家老太太,也就是徐母的亲生母亲,是徐二郎嫡亲的外祖母。
按说母亲生辰,这生辰礼物该是亲生女儿亲自操持准备,才显得诚心孝顺。
可恰好徐母得了一卷破损的琴谱,最近正想方设法将之补全。她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那里还有时间去给母亲准备生辰贺礼?所以这事儿最后还是落在瑾娘身上。
好在送礼这事儿有旧习可循,只要看看往昔记载人情往来的账单,知晓送礼的多寡与轻重,这事儿就很好处理了。
瑾娘费了半个时辰时间,圈定了给石家老太太的生辰礼,并将这事儿交给青禾亲自去办,不容丝毫马虎。
青禾离去后,瑾娘忙碌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她随手拿起一旁的针线簸箩,里边一件白色的寝衣,是瑾娘正在给徐二郎做的。
她针线活还不错,毕竟早先下过苦功夫,刺绣制衣都不是问题。
前些天她闲来无事给自己缝一件亵衣,就被忽然回来的徐二郎看见了。徐二郎当时那个微妙的表情,瑾娘至今想起还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人为何又阴阳怪气起来,不过晚上被折腾一顿,稀里糊涂的也没听清徐二郎的要求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才记起徐二郎说“娘子手艺精湛,以后的衣物都交给娘子处理了”……
瑾娘也是心虚的,毕竟成亲至今,她每天忙忙碌碌的,虽说做好了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事儿,把府里料理的清清楚楚,可最该自己上心的枕边人,她好似还真没特意关怀过。